過了片刻,季司離見師卿卿眉頭緊鎖,好似陷入了沉思,出聲道:“怎麼了?”
師卿卿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只是覺得,這些事有些奇怪。”
季司離問道:“何處奇怪?”
師卿卿沒回答他,而是轉過身朝冷鶴月和冷松遊走了過去,沉聲道:“冷教主,季夫人,我能不能問個問題,你聽說過玉凃靈這個人嗎?”
冷鶴月微微一愣,念著道:“玉凃靈?”
冷鶴月尚未回答,冷松遊卻先開口了,回道:“玉凃靈,我知道這個人,好久以前我跟大姐姐見過她一次。”
聞言,師卿卿眉梢輕輕一挑,追問道:“什麼時候?”
冷松遊撓了撓頭,想了片刻,道:“我想想好像就是在這,在這門口,我和大姐姐來烈火壇探望二姐。那一日,剛好是玉凃靈跟她舅舅帶著各種名貴的藥材,來送給風盟主的,說是來給玉凃靈求條仙路,後來被人給轟走了。”
師卿卿皺著眉,微奇道:“轟了出去?那後來,玉凃靈又是怎麼進入清虛道的?”
冷松遊搖了搖頭,鬱悶地道:“不知道,後來聽說她修了妖道,一把火燒了風火門祠堂,當時我也感到奇怪,玉凃靈為什麼要燒風火門的祠堂。”
師卿卿輕輕點頭,撐著下巴在沉思,低聲道:“哦,那還當真是奇怪,季羨之也知道此事,但卻沒見過玉凃靈。”
冷松遊繼續道:“那時候,我和大姐姐還幫她解了圍。玉凃靈是清虛道的女弟子,姐夫和姐姐若是知道她要去燒了風火門祠堂,肯定也會阻止的吧。”
師卿卿淡淡一笑,點頭道:“沒錯,冷教主說得很有道理,我只是有點疑惑,隨口問一句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嘴上笑著,心裡卻暗想道:自然是想知道,玉凃靈怎麼偷的她屍身?
一個與風火門沒有半點關系,被風火門拒收,卻莫名其妙地入了清虛道門下。
師卿卿的屍身以及陰冥符寶,為什麼會被偷出來?難道會是風路行一時疏忽大意被鑽了空子嗎?
而且玉凃靈又是怎麼殺的慕庭晏,就算是她為師報仇,可她為何要救師卿卿?真沒有別的什麼人在暗中幫她嗎?
冷道涯死後三顧冷松遊,一向敬愛父親的冷松遊、冷鶴月、冷含淑,真的沒有懷疑過由他們親自下葬的屍體,早被人偷走?
師卿卿心中有疑,想不通也不知究竟是誰,費盡千方百計設下的這些局,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季司離見五個方向顛倒的五行陣消失,掃了一眼烈火壇各處呆若木雞的屍傀,對師卿卿道:“陣法破了。”
這些屍傀陰煞原本是用來,困住沖上來的眾門派,結果卻被虞期和蘇姝佈下了一個更大的陣法,給顛倒打亂了殿內所布陣法的效用。
如今廉融已死,顛倒的五行陣法也就被收了。
師卿卿面帶微笑看了看冷鶴月,問道:“對了,季夫人,冷老教主的墓冢,不是定期有人察看的嗎?墓冢被掘了兩三次,怎麼沒人發現過異常嗎?”
冷鶴月道:“原先是有松遊命人看守的,自司離從吞屍谷下來,松遊才與我說,我爹放在墓冢的身體不翼而飛,不然仙門比武大會,我也不會因著召魂之事與松遊置氣。”
師卿卿看著她,露出一笑,沒有多問。
冷鶴月神情也有些茫然,不過片刻,也是微微一笑,慢斯條理地擦拭著風晚凝手上沾著的血跡。
畢竟當下她所想只是一個猜測,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那個在寒鴉殿的蒙面黑衣女子是她。
不過,在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裡,如果佈局者,只是一個人,那就意味著這個人能隨時預料到突發情況,且能及時做出應對之策,這樣的人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人,而是掌控每個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