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知儀見他被打的落敗而逃,狂笑道:“不是要打!怕你啊!”
季陵春拂了拂額前的碎發,撥出一口氣,道:“打一架,心情舒暢多了。”
十幾名被湖水澆成落湯雞的風火門弟子,跟著風朔邊罵邊逃,季陵春大笑,興致盎然,精神抖擻,
師卿卿走到二人身旁,道:“瞧把你們樂的,被你們家長輩知道了,就不怕回去挨訓?”
季陵春抱臂道:“母親才不會呢!再說了,是他們先欺人太甚,我能有什麼辦法。”
見她這灑脫不羈性子,師卿卿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季陵春不是季聞麟和冷鶴月的親生女兒。
須臾,她側眸對步知儀道:“我說你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爹他知道嗎?這裡是風火門的地盤,你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遇上危險!”
步知儀皺了皺眉,不耐地道:“我知道,幾日不見,你這人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不過你這是什麼劍法?怎麼這麼厲害。”
師卿卿不假思索地道:“我自創的劍法,是不是很厲害,只有我一個人會,現在全交給你們了。”
聞言,季陵春面露懷疑,嘀咕道:“你自創的劍法?可是你連劍都沒有,怎麼會劍法?”
師卿卿看著二人,神情堅定地道:“劍在心中,我不佩劍,不照樣能誅邪安民。不過這劍法,你們是第一次用還得多練,知不知道?穩紮穩打劍術才能見長,這次風朔吃了虧,下回肯定還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步知儀切了一聲,道:“他敢!不過你燒了風火門的祠堂,怎麼還敢來?”
師卿卿臉不紅心不跳,看著他微微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窮的嘛,這不手頭上沒盤纏了,想著來風火門偷點。”
“哦也是。”
說完,步知儀頓時改口搖頭道:“不行不行,你一介女子怎麼能去偷東西呢,那不成江洋大盜了,這風火門的人委實兇悍,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會被剁手腳的。而且,明日就是仙門比武大會了,不管怎麼樣,以你的身份還是最好盡快離開沐墟宮,明日定會很多人找你麻煩的。”
師卿卿站在原地,悠悠地道:“誰啊,你爹嗎?”
步知儀立即反駁道:“你少胡說八道了!我爹來沐墟宮,不過是來找師卿卿的,他說小姑姑最愛湊熱鬧了,沐墟宮上到處都是敵人,若是她出現在這,跟人動起了手,我爹不在,她肯定會死在這!”
師卿卿一怔,低垂著眸子,忽地想起了那一日,步少棠在朝天殿城牆上,跟她說的話:“外面到處都是敵人,我不把她找回來,她一個人怎麼面對?”
步知儀見她在發呆,便道:“喂,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還走不走......季仙君,晚輩告辭。”
說完,步知儀忽然色變,往後退了兩步,季陵春也匆匆行了一禮,兩人轉身拔腿狂奔而去。步知儀見季陵春往另一方向跑,道:“你走錯了,路在這邊。”
季陵春道:“我知道那邊有片樹林,晚上有很多螢火蟲,我想去那邊捉螢火蟲,你去不去?”
步知儀道:“螢火蟲有什麼好稀奇的?”
季陵春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步知儀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在沐墟宮亂跑危險不放心,便道:“好了好了,在哪我陪你去。”
說罷,兩個人跑去捉螢火蟲,師卿卿一人怔怔站在原地,還在沉想剛才步知儀說的話。
夕陽下,一襲白衣勝雪站在她的身後,挨碰著她的肩膀,深色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她,道:“怎麼了?”
師卿卿淡淡一笑,垂頭喪氣地道:“只怪我當時太過沖動......”
季司離站在她的身旁,平和地道:“這些年,步禦凡和步知儀一直在尋你。”
師卿卿看著他,身形頓了頓,須臾,低聲道:“我知道,可是找到我又有什麼用呢?師父師娘走了,阿姐也沒了,我又有何臉面回水月仙境面對他們。”
季司離面色沉穩,冷聲道:“已是過去之事,不必太過自責。”
師卿卿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我知道,是,縱然我心有悔,鑄下的錯也不可挽回了,自怨自恨又有什麼用呢。不過好在,如今浮出水面真相越來越多,我猜玉凃靈將我屍身從風火門偷出來,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如今只有找到更多的線索,這些難疑才能迎刃而解了。”
季司離淡淡地道:“嗯。”
師卿卿坦然自若地道:“你知道玉凃靈這個人嗎?她竟敢燒風火門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