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落座,遠處便走過來一個身影,施禮道:“適才門生來報,說季仙君攜了貴客前來,宣樂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風火門的門主,如今統管滅度葬刀盟的盟主風路行,見了季司離身旁的師卿卿,面色略顯一驚。
季聞麟和季司離微微頷首,以示作禮,師卿卿與其對視,發現這位盟主氣度與先前相比較,從頭至尾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周身氣度雍和,是飛上枝頭變金鳳凰的成功典型。
風路行頭戴金玉麒麟發冠,身穿風火門門主衣袍,袍衫胸襟前上是一隻噴火的麒麟族宗徽,腰環金絲玉帶,腰間懸掛著一柄短劍,舉止言談間不乏傲然之勢。
憑著他說話語氣,別說女子就是年長男子都會覺得他,極其隨和溫順,為人行事作風又謙恭,時時為大局著想氣度如海寬宏。
風路行收了驚訝之色,問道:“姐夫,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可否為宣樂引薦一二?”
季司離尚未娶妻,而這女子能與季司離同坐,顯然不可能是位小人物。
師卿卿抬手行了一禮,直接表明身份,輕聲道:“在下玉凃靈,乃清虛道疏月樓季夜思之徒,聽說今日沐墟宮上熱鬧得很,便隨上來瞧瞧,想必風門主不會趕我走的吧?”
這指名道姓解釋得明明白白,風路行臉色並未露出半分詫異,步知儀卻露出驚愕之色,撇嘴道:“原來她是玉凃靈。”
步少棠冷冷地道:“怎麼?你認識她?”
步知儀幹咳小聲道:“爹,你有所不知,這個玉凃靈呢,是那個清虛道疏月樓季夜思的女徒弟,曾經因擅闖風火門偷盜仙門法寶,而被風火門下令追剿。聽說她殺慕庭晏為師報仇,從而轉修妖道,後來把腦子給修傻了,這兒......開了一條縫,燒了風火門的祠堂,時常喜歡偷人家屍體......”
步少棠眉毛抽了抽看向師卿卿,心下早已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卻沒當眾戳穿她,開口道:“你從哪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
有人開口嘀咕道:“當年疏月樓季夜思被慕庭晏殘害,玉凃靈手刃慕庭晏之後,就用妖術四處殘害風火門弟子,這樣的一個妖女也能來參加仙門比武大會!”
三言兩語中,師卿卿好像聽到了些有用的資訊。
師卿卿暗想道:玉凃靈偷盜風火門法寶,難不成偷藏她屍身奪走她一半妖心的人,不是什麼雜門小派,而是滅度葬刀盟的風火門?可風火門為何要偷藏她的屍身?
風路行鎮定自若,緩解尷尬氣氛,笑道:“仙門比武大會,天下之士人人可來,玉姑娘既然來了,我風火門自然也不會拒之門外,玉姑娘請坐。”
話音剛落,遠處就急匆匆地奔來一道身影,雙手緊緊地抓著季聞麟衣袖,愁眉苦臉地道:“大姐夫!快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季聞麟站定身形,詢問道:“松遊,你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冷松遊滿面急色,額上還微微出了一層薄汗,皺著眉頭,懇求地道:“姐夫,我真不是成心的!這件事是我不對!我錯了!你幫我說說話好不好,叫大姐姐別生氣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姐夫。”
聽得他這麼說,季聞麟鬆了一口氣,以為有什麼大事,細聲安慰道:“吞屍谷招魂之事,鶴月不是已原諒你了嗎?”
冷松遊癟著嘴,眉頭都快皺成浪捲了,不停地哭訴著道:“是,吞屍谷招魂的事情,大姐姐是原諒我了,可是還有掘我爹墓冢的事啊!姐夫,我真知道錯了!我叫她來參加仙門比武大會,一直沒見著她人,大姐姐一定是生氣了,她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辦啊!”
季聞麟安慰他,道:“松遊,你莫要激動,待仙門比武大會結束了,我去給鶴月說說。”
風路行站在一旁,也道:“松遊,別著急,大姐姐何時真生過你的氣呢,含淑聽著你來,正在後殿等著你呢。”
冷松遊聽著自己二姐名字,便又一把抓住了風路行的手,道:“是嗎?二姐姐在哪,我去找她替我求情。”
季陵春坐在季聞麟後席,師卿卿則直接坐在季司離同案座席上,扭頭沖步知儀笑:“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