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薄薄唇瓣親得難舍難分,師卿卿還沒完全想好要怎麼起來,纏綿的唇齒卻愈發兇悍,腰身緊緊被摟住覺得要快被勒斷了。
季司離根本不理會,整個身軀死死壓住了師卿卿,唇舌抵開師卿卿的齒縫,強勢地跟她交吻,翻攪間咬著她的舌尖,讓她動彈不得,直到把她吻的目眩神迷才分了開來。
師卿卿不通水性憋氣更是差勁,被季司離這麼一折騰整個人渾身發軟,有些恍恍惚惚。身軀被季司離帶起時,靠在石壁上咳嗽了好一陣,腦子才清醒,手腳才恢複了些許力氣。
季司離眉頭舒展,除了呼吸微促些,並未有任何異樣。
師卿卿咳著道:“喂季羨之,渡氣就渡氣,咬我幹什麼?舌頭都要被你咬斷了。”
她扶著石壁心中暗罵自己沒用,竟連憋氣也不會,更恨自己不會水。
季司離眉間微蹙走到她的身前,半晌才出聲,道:“你與他只能是朋友,知不知道?”
師卿卿一臉疑惑,皺了皺眉,問道:“虞期本來就是我的朋友,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不對,我跟你解釋幹什麼。”
季司離望著她,像是警告一般嚴肅對她道:“不準與他好。”
師卿卿瞪了瞪他,卻道:“不準與他好,我看你腦子進水了吧。”
說罷,她動身就要走,季司離立即伸手拉住她,道:“我一來你就要走,就這麼不情願跟我泡澡?”
聞言,師卿卿站定身形,回身瞪著他道:“季羨之,麻煩你搞搞清楚,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好意思說這種話嗎?”
見她對自己態度不好,季司離有些惱氣,威脅著道:“好啊你走啊,等會兒我淹死在這,你也別來管我了。”
聽得這話,師卿卿皺了皺眉,十分無語,道:“餵你三歲嗎?我看你這人是有什麼大病吧,還是被誰給奪舍了。”
她無奈地嘆了嘆氣,就著被他抓著的手拽著人往岸上走,季司離動了動身,面無表情地道:“差不多,拽我幹什麼?”
師卿卿欣然拽著人,沉聲道:“不知道這裡很冷嗎?我四肢都快結冰了,再待下去,我血液都要凝結了。”
季司離看她臉色蒼白,抓著自己的手果真跟冰霜一樣冷,臉上霎時現出一點憂色,便沒再繼續和她置氣了,跟著她的腳步一起上了岸邊。
師卿卿站在岸上,神情嚴肅地看著季司離,問道:“季羨之,你知道這一路有多兇險,若你帶他們回去,便會少了這個麻煩,為何還要繼續跟著我?”
季司離抬步走近幾分,眼神誠摯看著她,啟唇道:“沐墟宮上,我沒有接住你,讓你墜了下去。”
聞言,師卿卿一頓,眼眶隱隱地有些濕熱,沉默許久,神情凝重道:“所以因為沐墟宮的事情,你覺得有愧於我。”
季司離斂眸,眨了一下眼睛,定定望著她。
師卿卿低垂著眸子,沉重地深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冷聲道:“季羨之,我早就說過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也不欠我什麼。我自毀修羅妖心,是我自己的選擇,最後的下場也是我自己應得的,你不必為我做什麼。”
默然間,季司離轉過了身,抬眸望著夜空還未出來月亮,沉聲道:“那一日,叫你去春山亭聽雨,你不肯去。今夜時宜正好,去候月吧。”
師卿卿不明所以,“啊”了一聲,道:“候月?這天上黑雲一大片,哪裡會有月亮。”
季司離看了她一眼,直接抓著她手旋身攀著樹枝,踏上枝頭,邊跑邊道:“跟我走就是,哪來這麼多廢話。”
師卿卿輕踏枝葉,追隨他的身影而去,
月光下,一道白影如羽,一道蒼藍如浪,雙足踏枝起,風入一身輕,兩人追逐好一陣,直追回住的客棧屋頂才停下了腳步。
季司離回眸,見師卿卿站在他的身邊,嘴角微不可查露出一抹淡笑,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抬眸望著黑沉陰雲之中,隱隱而現的月光。
等了好一陣,圓月星光含羞般露出了一個玉盤形狀,師卿卿抬頭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道:“此番上沐墟宮,兇大於吉,季羨之,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到時候,別人發現了我的身份,你與我站在一起,你就真的完了。”
兩人四目相對,她又問道:“怎麼樣?想好了嗎?”
季司離定定望著她,神情柔和地道:“只你決定,我隨你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