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隱微微一笑,對她道:“姑娘放心,靈石啊,我們仙君多得是。”
師卿卿轉過眸子,盯了盯季司離冷聲道:“是,他是大爺麼。現在仕隱親自動手了,這回總看明白了吧?”
季陵春好奇地看了半天,嘴裡嘟囔道:“明白什麼?”
師卿卿身子一斜,輕輕跌了一下,實在忍不住道:“這明晃晃地擺在面前了,還有什麼看不懂的?鑿出來的樹洞高度大小都與這個惡骨血傀身形吻合,足以說明此處放的就是這個女惡骨血傀啊。”
雲霄又仔細看了一陣,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嗎?等等,可她是死人,怎麼會變成惡骨血傀啊!”
師卿卿不假思索地道:“簡單,把這具女屍當做存放惡骨血傀魂體的容器來看,一切就能想明白了。”
這樹原本是棵可吸納天地靈氣的神樹,莫名其妙地被人把惡骨血傀封印在此,惡骨血傀的邪力使得神樹異化,後來惡骨血傀被人取走了,神樹就開始噬取人的精魄。而這個女子之所以會成為惡骨血傀,很明顯是被人下了鑄造惡骨血傀的咒術,把她當做惡骨血傀一樣嵌入樹身。
這就使得神樹又有了邪力,神樹貪心不足,透過吸食邪力的方式加快法力提升。而女惡骨血傀等同於透過神樹來吸取人的精魄。
以眼前情形來看,這群鬼新娘的共同點是女子,都是八成被神樹給噬取了精魄,樹洞上只有放的是女屍,那些有關失蹤的新娘子傳聞,以及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解釋。
雲霄恍然大悟,激動道:“噢、噢!所以剛才神樹只抓女子,而不抓男的,是因為它只噬取女子的神魂精魄!”
師卿卿點頭道:“然也。不信你可以動她試試看,看她吸不吸你的精魄。”
雲霄有些不信,接話道:“是嗎,我來看看。”
說完,他果然大搖大擺地走到那個女惡骨血傀身前,拿著手中的佩劍,很沒有禮貌地敲了敲女惡骨血傀的頭,朝著她大喊了一聲,道:“喂,快吸我精魄!”
一系列動作剛做完,那個女惡骨血傀倏然揮動死靈劍,立即朝雲霄刺去。
雲霄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慘叫道:“你騙人!還說她不吸我精魄!”
師卿卿不禁笑了笑,道:“誰騙你啦,這個惡骨血傀是隻吸女子精魄,但又不是傻子,你這麼無禮的冒犯人家,人家肯定會反擊你啊。”
雲霄亂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仕隱卻道:“倘若如玉姑娘所言,那鬼新娘身上的月華槍痕,又該如何解釋?”
師卿卿緩緩地踱步,攤手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只要把風淩霜的墳墓掘了看看,不就能真相大白了。”
雲霄大驚道:“什麼?!掘墳墓?還要掘風火門家的墳墓?誰敢去掘啊!你說的這些,該不會是胡亂猜的吧?”
師卿卿不置可否,點頭道:“不錯。可按這個猜下去,這一切就有跡可循,合理合道,掘了她的墳墓也就能確定這些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此了。好了,說了這麼多,你們都懂了沒有?都不要傻站著了,趕緊去挖坑吧。”
步知儀疑惑道:“挖什麼的坑?”
師卿卿想了想,指著鬼新娘道:“除了死人躺的坑,還能挖什麼的坑?”
步知儀不情願,嘟囔著道:“你要我們去挖坑埋人?她們已經死成這樣了,誰知道埋了之後,會不會再屍變異化。”
師卿卿很平靜地道:“放心吧,她們已經被縛妖封印給鎮壓住了,只要把她們埋了就行。”
季陵春見著這麼多具屍體,要一個一個挖坑埋,咂舌道:“......真的全都要埋啊?”
師卿卿堅定地道:“當然了,現在不妥善解決了,等今後屍體異變變成陰靈厲魄,處理起來就更麻煩了。”
步知儀撇了撇嘴,充耳不聞。
師卿卿拍了拍他肩膀,道:“別黑著臉了,快去吧,事不宜遲,馬上就天亮了。”
諸名弟子只得依言而行,按照師卿卿的囑咐,三五個人一隊,抬屍體的抬屍體,挖坑的挖坑,埋土的埋土,防止屍體日後屍變異化。
季司離在女惡骨血傀身上加封了縛妖法印,束縛住來了惡骨血傀的屍身,這樣一來,背後之人就無法施令進而控制召走女惡骨血傀。
師卿卿吩咐完就走到季司離身旁,正色道:“你覺得把女惡骨血傀投放在這裡,讓它去噬取神魂精魄和你所說在吞屍谷,掘了冷老教主墓冢的,是不是同人所為?”
季司離環顧女惡骨血傀,道:“手法相同,應是同人所為。”
師卿卿點頭,環著惡骨血傀慢慢踱步,沉聲道:“若非如此,他們大費周章在不同的地方奪人神魂精魄,又散播各種謠言,明擺著就是藉著傳聞欲蓋彌彰。”
季司離佇立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她講話,回應著道:“明目張膽地抓活人噬魂奪魄,必定會引起仙門注意和追查,所以兩處地點,因是被同一撥有心人,用同掩耳盜鈴的方法藏匿偷煉。”
師卿卿轉回身子,一手撐著下巴,邊思索邊道:“禦笛故意引我們出招魂冥室的那個人,並非是廉融,我們自君臨出來之後,便再也未見那三個惡骨血傀和禦笛人有新的動作。看來這禦笛人,也在小心提防著我們,不過此次要不是我們誤打誤撞,恐怕這個女惡骨血傀早就被人召走了,我倒是對這背後之人,越來越好奇了。”
季司離輕聲道:“總會水落石出的,天亮了,下山吧。”
諸名弟子屍坑挖得很快,準確來說,是炸得很快,一個個屍坑都是用靈力給炸出來的。數百餘具鬼新娘屍體都已入土安葬,最後師卿卿和季司離,又在墳墓地面加施了鎮壓法陣,以免日後屍體被人掘出後屍變異化成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