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看著步知儀,道:“陵春嗆水了,得給她吹氣,讓她把水吐出來啊!”
步知儀皺著眉頭,道:“啊!這她、她是女的,我怎麼給她吹氣啊!”
師卿卿催促道:“女的為什麼不能吹氣,哎呀,你快點!”
步知儀驚聲道:“啊?!為什麼是我?我不會啊!”
師卿卿卻道:“不會就學,這次吹氣了,下次就有經驗了!”
蘇姝也道:“對啊,步少主,你和她搭船墜落水的,當然是你救她啊!”
步知儀不肯,道:“是她自己瞎晃的,幹嘛要我來啊!”
師卿卿急聲推他道:“廢話少說,你快點快點!等下她嗆死了,她二叔叔知道了,非找你麻煩不可!人命關天啊,你快點!”
步知儀半推半就,手被幾人急聲催促著,只好彎下身,雙手上下捏開她的嘴,長吸一口氣,往她白潤細澤嘴裡吹去,一口氣還未吹完,步知儀感覺她喉嚨堵氣似要咳,嚇得立馬往後一坐,如避蛇蠍般躲避。
季陵春緊皺著眉頭,胸口起伏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把喉嚨裡的水給吐了出來,抬眸見著師卿卿關懷看著自己,道:“玉前輩,是你救的我嗎?謝謝你啊!”
師卿卿看著她,道:“啊,不是......”
話未說完,就被步知儀打斷,道:“是,就是她救的你,真是笨死了,女孩子家莽莽撞撞的,不知道矜持一點,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搭船了!”
季陵春指著他,惱道:“你!要不是你抓著不放,我會掉下去,以後我就算是淹死在河裡,也不要你來救!”
師卿卿搖頭淡淡一笑,伸手扶起季陵春,道:“好了,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以後搭船渡江小心點,別再船上瞎胡鬧了,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步知儀亂哼了一聲,抱著劍不看她,幾人有驚無險的上了岸後,經過一個小城鎮,前方有一處岔路口,兩條路岔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條是小道,另一條是可容馬車前行的官道,然道路兩旁卻是雜草叢生,長出的草都覆蓋了路面,叫人看著根本不像是條有人走得大道。
虞期道:“姑娘,要不去問問這些鄉民?”
師卿卿點了點頭,五人便走進了一處可供歇腳的茶樓坐下,點茶的小二見了來客,提著茶壺施然而來,熱情笑道:“客官,要點什麼?”
師卿卿撿了靠窗的位,一齊落座後,道:“蘇姝、陵春,你們點。”
她又小聲道:“虞期,上回我們贏的靈石帶著沒有?”
虞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她,道:“姑娘,都帶著呢。”
這是前幾日,她從諸名弟子那裡贏來的靈石,沉甸甸地還不少,師卿卿面露喜色高興地拋了拋,旋即又丟還給了虞期,讓他好好收著,蘇姝和季陵春也不慣於推辭,思忖片刻,便點了茶水和點心。
茶還未進嘴,忽地那條荒無人煙走的大道傳出一陣哭天搶地之聲,五人一齊朝窗外望去。
雜草叢生的道路上,一群畫著大紅妝,穿紅戴花腰懸佩劍的人,從那條大路上哀慼惶恐跑了出來。出奇的是,那些身著喜服的高大身形,無論如何,也不像是送親陪嫁的女子模樣。那位點茶小二手提銅壺,倒了三杯熱茶,看到倉皇逃跑的人群,唏噓搖了搖頭。
師卿卿望著那群古怪之人,有些疑惑不解,忍不住問道:“店家,外面這群人,是在做什麼?”
店小二道:“一群修仙道士假扮送親隊伍。”
季陵春拿著餅在吃,奇怪道:“他們為什麼要假扮送親隊伍?”
店小二看了外面一眼,面色淡然,似習以為常,道:“修仙人還能做什麼呢?這些年,有數百個新娘子經過那條大道上的鬼林失蹤了,據傳是有鬼邪作祟,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修仙道士假扮送親隊伍進鬼林鬧。”
師卿卿不以為然,看了一眼那些人腰間懸著的仙靈劍,不用猜就能看出這些人是仙門中人。
她繼續問道:“店家,那條寬闊的官道,是通向何處?”
“掖幽城,那條路啊,十幾年前就荒廢了。”
季陵春道:“好好的一座城,為什麼會荒廢了?”
小二四下掃了一眼,低聲道:“幾位不知,十幾年前,走過那條道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據聞是有隻大樹精作怪,後來被仙門鎮壓了,可誰知這十年間,那片鬼林又開始頻頻出現怪事。只要經過那片鬼林的新娘子,不是活活被嚇死,就是七竅流血慘死在花轎裡頭,哎喲別提有多嚇人。”
師卿卿念光一亮,似想起什麼,道:“那片鬼林先前是不是叫‘迷霧血林’?”
店小二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沒錯,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這片地也就成了鬼林。”
師卿卿回想著,十幾年前她跟季司離等人收集惡骨血傀時,經過了迷霧血林,裡面確實是有一棵樹精作祟,但當時已經被她們給鎮壓住了,為何又會出來作祟?
她邊嗑瓜子,邊繼續問道:“那有沒有鄉民或修仙道士,查出是什麼東西或什麼人作祟?”
店小二道:“這位姑娘,你適才也瞧見了,那群上天入地飛來飛去的仙人都嚇得屁股翻滾,咱們這種混日子討生活的,哪敢去管那些事。我看幾位氣度不凡,定是修仙人吧,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呀。我只聽附近鄉民說,好像是個妖女吧!反正像我們這種偏僻貧瘠之地,也沒有哪個仙門會來駐守,這片地方出現什麼怪事,有個妖魔鬼怪也就沒人管咯。”
師卿卿微微皺眉,問道:“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