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隱頓了少頃,又道:“好在仙君只是畫了,這塊黑令牌外形的圖紙給淩長老查閱,否則今日這惡骨血傀必定會朝著淩長老而去。”
師卿卿看了看淩雁秋,又看了看仕隱,冷聲道:“不必擔心,既然知道惡骨血傀是沖這塊黑令牌而來的,眼下黑令牌在你們手裡,背後操縱惡骨血傀的那個人,應該比你們更著急。”
季司離站起了身,手裡拿著那塊黑令牌定定望著師卿卿。半晌,師卿卿被他盯得發毛,開口道:“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惡骨血傀與我有關?”
季司離收回眼神,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不過惡骨血傀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
沉默片刻,師卿卿眉心緊鎖,沉聲道:“十年前,四大惡骨血傀的魂體明明已經被修羅妖心打散了,照理說複生是不可能的啊。”
季司離道:“若是有人利用撲魂術。”
師卿卿立即否定,搖頭道:“也不可能,四大惡骨血傀魂體已毀,根本無法召魂重塑,除非......”
忽地,她靈光一閃想到另一種可能性,道:“除非驅策惡骨血傀的人,手裡有鑄造惡骨血傀的咒術,再施術造出了新的惡骨血傀。”
仕隱反駁道:“那也不可能啊,惡骨血傀魂體是謝武造出來的,除了他,根本沒有人知道鑄造的術法。”
師卿卿神情凝重來回踱步,輕聲道:“說起謝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都說四大惡骨血傀受控於陰冥符寶,聽起來像是得陰冥符寶者就能操控惡骨血傀。可陰冥符寶早在幾十年前就被仙門給銷毀了,而在十年前,沐墟宮上的四大惡骨血傀又是如何被操縱的。”
季司離心下明白她說的意思,淡淡地道:“所以如今放出惡骨血傀的人,極有可能和十年前操縱四大惡骨血傀的人有所關聯。”
“關鍵是放出惡骨血傀的人,必須得要有謝武鑄造惡骨血傀的術法才行。”
季司離靜默不語,微皺眉頭思索其中緣由。
季陵春撓著頭,嘆息著道:“又是惡骨血傀又是魔君的,越聽越糊塗了。總而言之,就是十年前惡骨血傀死了,現在又被人造出來了唄。”
靜默須臾,師卿卿轉過身抬眸與他對視,道:“季羨之,從淨齋鎮到剛才出現的惡骨血傀,都是為了搶奪你手中的黑令牌,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你有沒有想過?”
季司離神色鄭重,道:“還有在留蝶巢,召動三首狼妖的禦笛人。”
“總之不管背後真正操縱惡骨血傀的人是誰,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而且這個人能重造出惡骨血傀,以及三首狼妖,足以說明此人野心比謝武還大。”
“仙君,那這黑令牌當下該如何處理?”
“剝繭抽絲。”
季陵春道:“剝繭抽絲是什麼?”
師卿卿耐心解釋著道:“先弄清楚那幾個惡骨血傀身份,再糾其因果找出背後操縱惡骨血傀之人,所有問題自然而然就迎刃而解了。”
季陵春聽得一臉茫然,道:“惡骨血傀把祖母傷成這樣子,轉身就跑走了,上哪兒弄清楚惡骨血傀身份啊?”
季司離道:“天啟教。”
季陵春問道:“天啟教?二叔叔怎知是天啟教?”
師卿卿道:“你們仔細看惡骨血傀身上砍下來的這塊布。”
眾人一頭霧水,紛紛探頭看她手中的那塊紫黑布料,看了半天也沒頭緒!
季陵春撓了撓頭,蹙著眉道:“布?這塊布怎麼了?”
“這布料上繡著只狼頭,除了天啟教的宗徽是“蒼野冰狼”,還有哪家門派的道服刺繡是狼紋。”
聞言,眾人頓然大悟,仕隱問道:“仙君,那接下來我們是要去天啟教嗎?”
季陵春聽到要去天啟教,立馬高興地道:“去天啟教?二叔叔,我們這是又要下山去闖蕩江湖了嗎?!”
季司離轉眸看著季陵春,吩咐道:“陵春,你留在家中,看顧好長老。”
聞言,季陵春努了努嘴,有些喪氣地道:“為什麼啊,家裡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想下山跟二叔叔一起去誅邪除祟。”
仕隱笑了笑,安慰道:“好了,大小姐,此黑令牌極易召來惡骨血傀搶奪,你就乖乖留在雲間香雪海照看淩長老吧。”
季司離頷首,隨後從腰間拿出個儲物袋將黑令牌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