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正邪殊途
兩個月後,不焚天坑外,因著棺森獄一事,風清揚煽動不少滅度葬刀盟內的小門派,來不焚天坑山腳下找師卿卿約戰,除此之外,各大仙門倒也沒有別的進一步動作。
因著不焚天坑會收容妖奴流民,便有大批的妖奴流民往這處來,糧食緊缺和住所之地便成了很大問題,原風火門給的九千萬靈石,都花在了在購置春耕糧食、藥物、房子修建,以及冬衣上,添置完所剩無幾。於是,師卿卿便利用跟人約戰機會,每跟人約戰打一場,協定對方得給數萬靈石,否則不出原鄉會與對方切磋。
不僅如此,沐墟宮大小茶樓賭坊酒館都會開盤下注,原本大家都以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妖禍天姬,是所向無敵、戰無不勝的。
誰知每每與不知名的散修對戰時,都出人意料地會敗落下風,要麼被打得翻滾倒地,要麼就被打斷幾根肋骨。即便連吐了幾口血,師卿卿也感覺不到疼痛,把骨頭接回原位,站直身軀繼續跟人大戰三百回合,以此再從各大賭坊再贏靈石來。
待回不焚天坑之後,虞妃雪給她施針熬藥,念念叨叨好幾天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腿打斷,讓她出不了屍野,因為她一點也不稀罕自己的命。
師卿卿每每跟人約戰,落敗對方門派弟子之後,對方就會在各大城鎮茶樓,連著幾日貶斥師卿卿就是個母老虎。茶樓內有說書的,倚樓千言,漸漸地師卿卿名聲就被傳得各種骯髒不堪。
說書的把仙門人士,千裡來約戰規勸的事情,編寫成歌謠故事,那傳聞傳的是誇張離奇,待謠言傳到清虛道轄內的界地時,已經變成妖禍天姬薄情寡義、道德淪喪。
彼時,雲間香雪海內,幾名巡守的清虛道弟子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一女弟子小聲私議道:“這師卿卿,我就知道遲早會和她母親一樣,變成一個妖女!”
另一名男弟子附和道:“可不是嘛,她帶著妖奴重振原鄉會,可不又得成個禍害。我跟你們說,前些日子我在山下茶樓裡,聽得茶樓老闆說他家孩子,三天沒胃口吃飯了,據說就是被這妖禍天姬給嚇的。”
一名女弟子道:“妖禍天姬,當真有如此邪門?!”
另一名男弟子輕聲道:“那當然,我還聽說那妖禍天姬,挖了自家祖墳裡的屍體,拿來煉制什麼白骨精,哎呀呀,這是得有多缺德啊,連祖宗都不放過,真是太嚇人了。”
眾人身後,一襲穿著鶴雲紋的白衣身影走在廊下,聽到一陣私語頓住了腳跟,側耳聆聽。
那名女弟子又道:“前幾日,妖禍天姬與人對戰,據說被人打得身受重傷,那一戰,你們誰去看了?”
一名少年擠著人群,道:“我去看了,我去看了,原在沐墟宮都傳妖禍天姬能毀天滅地,誰知道,她三招就被人打得吐血,那花腸子都叫人打出來了,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
聽到此處,那道白色身影神色一凜,走到幾人跟前,問道:“她受傷了!”
四下一片寂然,幾名巡守弟子見著那對冷若冰霜的眸子,眉頭緊蹙,滿面嚴肅,嚇得幾人頓時不敢再私言議論。
見無人回答,又問了一遍,道:“說怎麼回事?”
那名少年怯怯地上前,施禮回道:“回公子,是、是會主大人與人約戰不敵,被人打斷了幾根肋骨。”
季司離雙眸忽睜,沉聲道:“什麼!”
聞言,他心下一驚,猶如被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底。他手持一拂雪,盯了眼前幾名弟子片刻,腦子空白許半晌,忽地感覺心口一陣悶痛,繞開了幾人提著劍就要下山。
那名弟子反應極快,上前幾步攔住了他,急聲道:“公子,你禁足尚未解,淩老前輩交代過,沒有她的準令不可離山半步,你若是私自離了山門,叫淩老前輩知曉,定會惹得淩老前輩生怒。”
季司離冷聲道:“讓開,叔母那邊我自會去請罰。”
那名弟子還欲再攔,彼時不遠處,冷鶴月走了過來,道:“發生了何事?怎麼攔起了人來?”
幾名巡守弟子見著冷鶴月,紛紛躬身施禮,那名攔路的弟子上前,細細陳述了一遍說清了事情由頭。冷鶴月靜靜地聽著弟子講完了,她握著白山茶團扇心下明白了。
須臾,她從衣袖裡拿出一張帖子遞給,溫聲道:“這是仙霞宗命人傳來的請帖,仙霞宗重建仙府辦了大觀禮,聞麟安置流民抽不開身,此行便由你去吧。”
季司離看冷鶴月的神情心領神會,接過了請帖施了一禮,便出了門去,冷鶴月轉身,看向幾名弟子道:“公子下山之事,不要私言外傳,母親那裡我自會去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