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香夷身形靈活,幾步旋身上前一手扯了風淩霜身上的披風,蓋在了孟花啼的後背,孟花啼抓住披風前襟,道:“謝謝!”
適才季司離那一拂塵轟響擊倒了不少樹木,參加射獵的弟子背負都是弓箭,無人出靈器。這麼淩厲的拂氣,一猜便知獵到了棘手獵物,不少仙士便想著過來湊一番熱鬧。
風淩霜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箭釘,又看了一眼風清揚手中弓箭,道:“清揚,你在幹什麼?”
風清揚怒色道:“捉精怪,還能幹嘛!”
師香夷不想與之爭辯,轉身跟孟花啼就要走,風清揚喝道:“師香夷,你站住!”
師香夷厲聲道:“你還想繼續殺人嗎?”
風清揚狡辯道:“師香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師香夷冷哈了一聲,道:“哪隻眼睛,你是在說我眼瞎,還是季公子眼拙!”
風清揚道:“你!”
風淩霜打斷道:“好了!你住嘴!”
接著又平和對孟花啼道:“花啼,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我喚醫師來給你看看吧。”
孟花啼輕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劃破了一點衣衫,無事。”
風清揚翻了個白眼,道:“惺惺作態。”
師香夷上前,冷哼一聲道:“不知風二小姐是以何種身份關懷步夫人,步夫人是仙霞宗宗主夫人,貌似和風火門沒有關系吧!”
風淩霜自知是風清揚欺負了孟花啼,心裡有愧並未出言辯駁。誰知身後的風清揚卻聽不下去了,怒喝道:“師香夷,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原鄉會和仙霞宗就有關系嗎?你又是以何種身份,敢這麼對我二姐說話!”
師香夷冷冷地直視著風清揚,面色也不著惱,緩緩地道:“風三公子,你三番兩次欺辱步夫人倒也罷了,如今卻明目張膽地率人獵殺她,名門高派,真是無法無天!”
風清揚神情大火,道:“無法無天的人是誰?今日大家來此捉精怪,你卻把所有妖奴都放走了,妖禍天姬,真是囂張至極啊?!”
師香夷神情冷漠,從容地笑道:“妖奴本是我原鄉會的人。”
風清揚反駁道:“你!堂堂會主大人,全然不顧射獵規矩,肆意妄為,不僅過分還狂傲無忌。”
師香夷走了一步背對著他,鎮定地道:“你跟我說規矩?當初攻打沐墟宮前,你們仙門可是答應釋放所有妖奴,不再濫殺無辜妖奴,現在卻出爾反爾倒真是好規矩啊!”
風清揚滿不服氣,看著某處傲氣地道:“你這種罪孽妖奴,有何資格跟仙門談規矩。”
師香夷冷然地道:“好好好,我沒有資格談規矩是嗎?既如此,我就算放了那些妖奴,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風清揚繼續還口道:“你!你這個目無法紀的無恥狂徒,以為重振了妖會,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聞言,風淩霜立即出言阻止,道:“清揚,你夠了!”
師香夷面色沉穩,淡笑一聲道:“你說我沒有資格,那你們仙門的規矩,與我何幹?難道你所謂的規矩,便是獵殺步夫人?”
風清揚頓了一頓,若是剛才沒師香夷插手,斷不會在此發生爭執被人圍觀,矢口否認地道:“你胡口栽贓罷了,也難怪你會目中無人,妖魔行事作風一向如此。今日這麼多仙門人在場,你把那些妖奴放走了,已然沒把我們這些名門正派的人放在眼裡。”
季司離走了一步,靜立在師香夷旁側,冷聲道:“名門正派,風火門隸屬滅度藏刀盟,乃外派仙門,何時入了伏魔度苦界,我怎不知。”
聽得季司離這麼說,風清揚面色鐵青,登時大怒道:“你!”
季司離微微抬眸,淡聲道:“既是捉精怪,不去捕獵聚集在此,莫非等精怪自己撞劍上。”
師香夷冷沉了一口氣,看著怒火中燒的風清揚沒再言語。
季司離道:“多說無益,既無精怪,那就退場吧。”
師香夷和季司離短目相接,本就沒打算和這種蠻橫無理之人爭辯,轉身對孟花啼道:“步夫人,我送你出獵場。”
見季司離為師香夷出聲,風清揚就更加惱怒了,直接罵道:“妖禍天姬,歪風邪氣,不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