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雙手抓著頭,似要爆開,問道:“惡禍四兇......什麼時候上身的,為何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痛啊!”
虞妃雪雙手捏著手訣,輸入些許妖力助其平緩,道:“你仔細想想,是否曾有什麼東西,在你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進入了體內?”
師卿卿捂著頭,拼命回想著惡禍四兇,也許是從翠環山從蛇眼奴墜入谷底的那時候開始,也許是在打撈船開的那個箱子、江河底下的冰棺、渡靈山食人妖的時候、煉獄血池、那惡禍四兇悄無聲息地潛入體內,身上那股黑氣便也偃旗息鼓與她如影隨形。
直到此刻,被眼前這個咒陣給徹底激發了出來。
可為什麼之前屢次都沒有覺察到惡禍四兇的存在?
又或者說,惡禍四兇寄宿在她的體內,是想脫離封印,尋具可操控的肉身噬魂奪魄,所以一直隱藏在深處,才沒有現出邪力。
師卿卿整個身軀猶似被一團火包裹住,道:“是在除魔大會時,極陰五氣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進入了體內。”
虞妃雪扶她坐在咒陣中央,雙指迅速捏訣催陣,隨後將自己一抹魂識點入她的額心,道:“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走火入魔了,要想不被惡禍四兇反噬,就按照我教給你的術法淬煉融合,我教你如何用妖繪蒔心術控制住它。”
虞期明白他娘說的話,見師卿卿雙目如火灼燒,也不多作說,站在一旁施術,道:“娘,我來助你們掠陣。”
夜間,季司離與淩雁秋兵分兩路,各率十餘名高品級修為的弟子,潛入了清虛道邊界,奉天宗新建起來的罪仙所地牢,將關押的一批清虛道弟子救了出來。
正當淩雁秋領著大家準備撤離時,誰知,才剛退到罪仙所門口,就被素懷容指派鎮守清虛道界地的窮陰教教主上官靜給圍住了。
黑墨夜色,寒鴉嗚鳴,堅實高牆,窮陰教弟子人數眾多,兩個門派在漆黑月色下,形成一種劍拔弩張的緊迫之氣。
上官靜身著一襲青色衣袍,面容嬌好,身形高挑,一雙狹長的亮眼露出陰冷的狠光,神情有些得意之色,見著淩雁秋被圍截,輕輕笑了一聲,腳下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人群的前頭。
上官靜手握長劍抬眸看著淩雁秋,道:“淩雁秋長老,好雅興呀。”
淩雁秋淡眉微微一揚,握著劍柄的手不由得握緊了些,面色沉靜,周身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風華氣度,聲音平穩道:“上官靜,竟然是你。”
上官靜笑著道:“是啊,這龐大的清虛道現在都由我看管了,淩長老不知道嗎?不過也是啊,淩長老現在是喪家之犬了,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淩雁秋冷冷地直視她,沉聲道:“你想幹什麼!”
上官靜屑笑一聲,揚著嘴角,道:“我聽手底下人來報,說你老人家思歸探望出現在此,身為同輩之人,如今你宗門落難,我自然得出來迎一迎不是。”
淩雁秋沒接話,目光冷沉地直直看著她,周身弟子一動不動,神情緊張地握劍戒備對方。
上官靜伸了伸脖子,與她冷眸對視著,面色不變地道:“做什麼用這般眼神看我,你有不甘和委屈嗎?還是恨我呀,我只不過幫盟主清理門戶,殺了你清虛道百名弟子,比起少盟主慕元鴻殺了你的丈夫,白無衣出賣宗門少主,比起他們,我算是仁慈的!淩雁秋,你還不知道吧,慕元鴻為何無緣無故地殺你丈夫,卻不殺你?”
“其實這一切都該怪你的侄兒,暗中收集惡骨血傀,盟主早就對你丈夫起殺心了。現在知道了,你心裡一定很難受吧,清虛道八拜之交的仙霞宗,步曲觴明知道清虛道有難卻不派弟子支援你,要我說呀,他這個無能的界主,才是導致你家破人亡的儈子手。”
淩雁秋心知,那日步曲觴之所以孤身前來雲間香雪海,是因手底下的仙霞宗弟子,都去各處清虛道駐鎮仙府撤離疏散,在對抗時斬殺了不少窮陰教弟子,因著此事,上官靜就想要惑言離間兩大門派,只要對方內部出現問題,心不齊便對她們最有利。
她冷聲道:“你休得在此,挑撥離間!”
上官靜見她不上道,笑著說道:“那日他只救你兒子和兒媳,憑他高強修為,救你丈夫和你侄女輕而易舉!你的侄女如今被慕元鴻擄走,你以為是誰的錯?就是他!”
她滿臉得意,露出興奮的喜色,道:“他不僅不對你清虛道施以援手,還在危難之際,對天啟教棄之不顧,你說他是不是該死!淩雁秋,我呢與你本無冤仇,只可惜你自己看走了眼,跟錯了主子!你說你的侄子季司離,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呢,跟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與盟主作對!奉天宗滅度藏刀盟之首,百年不衰,什麼奸邪門派沒容過,唯獨不軌逆黨從來不容存!”
“今天本教主不殺你,你不是四處在找你的侄女嗎?我就把你抓起來送去沐墟宮,與你的侄女團聚,相信你一定會很感激我!”
淩雁秋面色陰沉,神情凝重,眼睛裡的寒芒如刀般,死死盯著淩雁秋,沉聲道:“就憑你,也配抓我!”
上官靜高聲道:“上!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