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懷容神情激動,嘴裡不停地問虞妃雪,道:“虞妖師,快看看,我的心、我的心是否完好!”
虞妃雪給她施針,輕聲道:“盟主,不必太過擔心,適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素懷容雙眸失神地睜著,不停用帕子擦著汗,啞聲道:“假的,那個夢是假的,步曲觴的神情太可怕了。本宮夢見,步曲觴帶著伏魔度苦界的人,殺上了沐墟大殿刺穿了本宮的心,把本宮碎屍萬段。”
虞妃雪看著她畏懼的神色,安撫著道:“盟主,你是滅度葬刀盟的主人,沒人能傷你。”
素懷容冷沉了幾口氣,凝重地道:“步曲觴,是個心腹大患,本宮必須除了他,必須死!”
虞妃雪抬起眸子和她對視,從旁勸解道:“盟主,步曲觴當初會捨身救盟主,就絕對不會行不仁義之事。”
素懷容語氣堅定,態度堅決地道:“不,步曲觴一日不除,本宮一日不得安心。本宮要見他,本宮要見他的屍首,去,把鴻兒、簫兒叫來,本宮讓他們立即前去伏魔度苦界,讓他們立刻去!”
虞妃雪見她情緒不穩,心知施針已無用便拔了細針,道:“好,我這就去喚二位公子來。”
這邊山洞內,師卿卿站定身形一看,只見食人獸手執著一根尖利魚刺骨頭,猛地朝師卿卿刺去,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食人獸刺死時,身後忽地亮起一道霜白劍光,白衣輕飄如鶴羽,來人正是季司離。
他潛入鷹巢寮時,正巧聽得奉天宗的弟子,四下在議論師卿卿被趕入渡靈山洞,想也不想,便立即動身往這處趕了過來。
師卿卿見著季司離出現,頓如見救星般露出喜色,笑道:“季司離,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季司離面無表情未作答,抬手將手中的拂塵揚手一揮,拂芒擊中食人獸臂間,食人獸哼都沒哼一聲,再次朝師卿卿身上刺去!
這只食人獸一身蠻力強悍無比,若是讓它手中魚骨刺中,必死無疑。情急之下,季司離也顧不得那麼多,他單手執劍沖了過去,一劍重重刺在食人獸手背,忘巧塵雲劍貫穿手掌,疼得食人獸轉而將刺骨調轉方向,猛地刺入季司離肩膀,繼而又揮掌,一掌打在季司離肩膀上。
季司離猝不及防,肩膀受了妖獸一刺,又接連受了一掌,整個人身軀直直向後飛出,身撞石壁周身頓時傳來滅頂的疼痛。
他面色微皺,撐著石壁起身尚未站穩身形,齒間的血就噴了出來,一隻肩膀的血肉都要被食人獸刺穿了。
食人獸不依不饒身上蠻力像是使不盡,揮拳再次朝著季司離襲去,以他現在受傷身軀根本無法抗衡,這一拳打在身上,骨頭必定直接碎成渣子。
季司離撫著受傷肩膀,沒想到食人獸力量如此驚人。
師卿卿見食人獸被激怒,眼下要麼生生打死了二人,要麼把兩人活活撕碎,她迅疾拾起地上一根藤繩,一陣狂奔踩著石壁飛身而起,一把猛地套住它的脖子。
一腳踩著藤繩,豁出命了地使勁往後拽,她雙目猙獰,咬牙切齒得幾乎要咬碎後槽牙,面色血紅一片。
那食人獸被這藤繩套得脖間愈漸喘不上氣,藤繩捆得緊,它不斷地掙紮著雙手,竟然又開始回身朝師卿卿奔去了。
見季司離脫險,師卿卿旋即鬆手雙腿屈膝跪地一滑,掠過食人獸□□驟然一手扶起季司離。
回頭見那妖獸兩眼布滿血絲,神情暴怒,無論用何方法對食人獸的攻擊,全然無效。眼見季司離受傷不輕,沉聲道:“我們先回撤吧,斷崖底洞矮小食人獸過不去!快走!”
師卿卿的百代春秋劍還插在食人獸的身上,見那食人獸發狂,靈器也不要了,當下沒有靈力手中即便有武器在手,也無法對付這食人獸,更無法禦劍穿過這陡峭的石壁。距離喝下化靈散時間才過半日,想要恢複靈力至少還得再等五六天。
山洞內,季司離身上掛滿了彩,眼下逃脫了食人獸才得了空隙,一手捂著肩膀的傷口喘著粗氣。
他適才生生捱了食人獸一刺,臉色發青,此刻正緩慢地站起身,還未走兩步,就扶著石壁又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師卿卿心道:“糟了,食人獸的刺骨上有毒。”
她心頭滿是驚震,立即跑上前扶著季司離的手,一路攙扶著人,拼了命的狂奔跑回剛才的斷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