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棠點了點頭,應著道:“好!那就勞煩季公子了。”
一語末了,他就將師卿卿扶到季司離手裡,站起身領著眾弟子到各處去探尋出口,不消片刻,偌大的金殿內,頓時空落的只剩下季司離和師卿卿,以及仕隱三人的身影。
季司離則扶著師卿卿手臂,聽得她嘴裡低聲呢喃囈語,見她面色痛苦,吩咐道:“仕隱,列陣施術。”
仕隱站在一旁,急聲道:“公子,她受陰邪之力反噬嚴重,寒冰術根本無法完全幫她壓制。”
季司離神情凝重,語氣沉沉道:“當下除卻寒冰術,別無他法了。”
仕隱點頭道:“可是你若施術,自己也會遭到邪力反噬的。”
季司離不顧後果,冷聲道:“不必多言。”
仕隱出於擔心,勸道:“公子,萬萬不可呀。”
季司離態度堅決,催促道:“快準備施術。”
仕隱再次阻攔道:“屬下跟隨公子下山歷練,是以公子安危為責,仕隱不能於公子安危不顧。”
季司離冷聲道:“寒冰術,只有我修矣,只我能救她。”
“可公子你若出了什麼意外,屬下無法跟長老宗主交代。”
季司離看了他一眼,道:“你要違抗命令?”
仕隱立即抱拳跪下,道:“弟子不敢。”
季司離漠聲道:“那便布陣,助我施術。”
“弟子遵命。”
說罷,仕隱站在其身後,雙指捏決施陣,以防季司離在施術時遭反噬走火入魔,不多時,地面上現出一個靈光法陣,季司離畫了一道炎黃符文,繼而抬掌推入師卿卿後心,緊隨著自己體內純澈靈力化為焚火。
過了須臾,季司離只覺體內靈力虛空,身軀漸漸感覺無力,忽地心頭一陣翻湧激震,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清明的目光中師卿卿背影,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施術好一陣,季司離才將她體內的焚火壓下,伸手抱著師卿卿的後背,掩唇抹了血漬,低聲喘息,目光無神看著懷裡的人。
仕隱收了法陣,蹲在一旁道:“公子,你的眼睛......必定是那陰邪之力反噬。”
季司離面無表情,似毫不在意,只淡聲道:“無妨,尚能辨清些許光亮。”
仕隱看了一眼面色回暖的師卿卿,彼時,步少棠疾步從毒眼屍蛟藏身洞口奔來,出聲道:“毒眼屍蛟已死,封禁出入的咒牆消散,我們快出去吧。”
季司離沒多說什麼,隨著步少棠背起師卿卿,仕隱扶著他往洞外行去,這一邊,慕京簫負手而立,手持火銀鞭站在石門口,抬眸望著孤山似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一身穿奉天宗道服的弟子,渾身血紅地從背後石門跑了出來,慕京簫問道:“如何?東西可在裡面?!”
那名弟子咳了幾聲,道:“回主子,那鬼東西死了,已經斷氣兒了。”
慕京簫冷聲道:“說清楚點!”
那名弟子道:“是,小的從毒眼屍蛟嘴隙穿了進去,裡頭吃了不少屍體,小的們挨個搜了,那東西不在裡頭,眼下毒眼屍蛟被斬殺,恐是有人取走了。”
聞言,慕京簫眸裡露著怒意,道:“被人取走了。”
他轉過身看著空中盤旋的猛禽黑鷹,嘶嘹一聲,慕京簫打了個哨,冒著黑氣的獵鷹立即落在他肩上,他抬指點在黑鷹的頭頂,看著黑鷹刺探來的訊息。
過了片刻,慕京簫捏著火銀鞭,指節抵得發白,咒罵道:“季司離、師卿卿!敢壞老子好事!”
那名弟子問道:“主子,季司離等人還未走遠,咱們要追上去嗎?”
慕京簫舉手示停,道:“伏魔度苦界的人,尚不知曉母親尋集惡骨血傀事情,先不要打草驚蛇,即刻撤人回沐墟宮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