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旁靜立許半晌的季司離眉梢輕挑,動了動身走到二人身旁,抬眸冷冷地看著師卿卿,道:“剛認識就直呼小名,你們很熟嗎?”
師卿卿皺眉道:“以前不熟,現在熟了啊,是吧小期。”
季司離面色不愉,沉聲道:“不可以叫他小名。”
師卿卿問道:“為什麼?”
季司離卻道:“我聽著不順耳。”
師卿卿覺得他沒事找事,回頭別了他一眼,對虞期道:“哪裡不順耳了,我聽著挺好聽的啊,走吧小期,隨我們一同入孤山。”
聽得他繼續直呼小名,季司離一語不發地轉過身也不等人,自顧自往前走,師卿卿見他莫名其妙的生氣,高聲問道:“喂季司離,你走這麼快做什麼,知道妖精在哪嗎?”
季司離頭也不回,惱氣道:“知道。”
師卿卿幾步追在他的身後,問道:“妖精在哪兒?”
季司離冷聲道:“在我身後。”
師卿卿剛想繼續還口,忽地耳邊風聲狂嘯,陰風刮的黑霧更大了,抬頭便可望見烏沉沉的天,山林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帶路還真是舉步維艱。
因為附近沒有任何道路,除了斷折枯黑的樹樁,連只蟲鳴鳥獸都看不見。幾人在壓抑的荒野中走了孤涼寒冷的兩天兩夜。
次日稍稍整裝歇息便再度出發,行了大半日,才抵達孤山正門腳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眾人發現奉天宗為了防止藏身在殿堂內的妖獸出來害人。
早在幾年前,就用石塊砌起高牆,把正門封堵得嚴嚴實實。其實只要破開封堵的山石,就可以從正門進去,但催動靈力強制破開石牆,必然會驚動裡面的怪物,藏身在裡面怪物究竟是何模樣,有多兇險無人知曉,自而不能沖動魯莽行事。正門進不去,就只能另尋他道,終於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個很隱蔽的石壁密門。
虞期領著人,指著正前方一處石壁,道:“到了,就是這了。”
夜色漸沉,眾人舉著火把,眼前是一道很隱秘的石門,藏在懸崖的半山腰間,四周覆滿粗大的樹根遮擋住了洞口。扒開腐敗的枯枝落葉,一道石門顯露出來,眾人出力推動大門,巖壁一部分松動,石門狹小縫隙不大一次只能通行一人。
幾人前腳剛踏入密道,便有一股令人寒戰的陰風冷氣襲面而來,密道內黑黝黝的一直通往地底深處,死氣沉沉聽不見任何聲息。
密道修的是一塊塊石板階塊,稍不留神腳下失足,就會滾落下萬丈深底,蜿蜒曲折而下,誰也不知通向黑暗什麼地方。
行了一段,冷松遊摸著光滑牆壁,心頭忐忑不安,緊跟在師卿卿的身後,忍不住道:“師姑娘,這、這什麼鬼地方,陰風陣陣怪嚇人的!”
師卿卿搖頭,抬手噤聲道:“噓當心腳下石階,別跟丟了。”
正在低聲交談之際,幾人身後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近,不多時,湧入一群奉天宗的弟子,以及風火門的弟子,走在前頭一名弟子喊道:“主子!到了,找到了!”
師卿卿轉身而望,走上前來的男子,正是素懷容嫡次子慕京簫。
慕京簫神情陰鷙傲然,雙眉譏誚,面上流露出一派輕蔑藐視之色,抬著下巴目視所有人,手裡捏著一根火銀鞭,身後兩側跟著一男一女侍衛。
他腳下步伐沉重,威風得不可一世,賤視道:“既然都來了,就下去吧!該做什麼不用我教你們吧。”
一位奉天宗弟子見眾人無所動作,語氣高昂,揚聲呵斥道:“沒聽見我家主子命令嗎?往前走!”
步少棠站在最前面,強忍怒火,道:“大家是來誅邪除祟,用不著聽你們滅度葬刀盟的人指揮。”
慕京簫瞪著眼,邊走邊道:“今日我才知道,伏魔度苦界的人竟這麼傲慢無禮,滅度葬刀盟也敢不放在眼裡了。”
一名小門派仙士還口道:“我們是伏魔度苦界的人,你們滅度葬刀盟還沒資格命令我們。”
冷松遊縮在師卿卿身後,掩著嘴小聲道:“真是囂張蠻橫。”
師卿卿若無其事,站在步少棠的身旁,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滅度葬刀盟盟主她老人家,為何不現身親自前來除祟呢?”
慕京簫側眸,打量著師卿卿,額上青筋時隱時現,沉聲道:“妖魔之女也配跟我講話。”
師卿卿微微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道:“慕二公子,此次除魔大會,伏魔度苦界各大門派是自願來幫你們除祟的,非是聽命於他人指令,難道你們滅度葬刀盟,就是用這樣態度求人來清剿孤山妖獸的嗎?”
慕京簫臉色有些怒火,見了師卿卿又恨又惡,瞪著她道:“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滅度葬刀盟是怎麼收拾那些罪該萬死的妖魔。”
剎那間,湧進來的奉天宗弟子“啪”的一聲,齊齊手揮銀鞭指對著仙霞宗弟子,四面八方面頓時殺氣騰騰,步少棠道:“慕二公子,大家既是來孤山除邪的,何必劍拔弩張、咄咄逼人。”
這時,慕京簫身後的女侍衛花湘影,上前小聲提醒道:“公子,勿要動怒,別忘了盟主交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