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喚醒重生
沉默片刻,師卿卿站起了身,先是將玉塗靈屍身放入一具棺材內,隨後又圍著陰冷的義堂,行走幾圈活動了一下手腳,抬手間卻發覺手臂和後背傳來陣陣的疼痛。
她秀眉輕皺,伸手輕輕地摸著疼痛的手臂,喃喃自語道:“奇怪,身上的麻痛是怎麼回事?這感覺不像是內傷,玉凃靈把妖心給了她,按常理來說是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怎麼這痛覺......”
她揉著發痛的手臂,抬腿邁著小步子,剛想要走出義堂,卻聽得門口幾位仙師的弟子在私語,眼神謹慎地在義堂外掃了一圈,兩個看守的弟子正拉著一個義堂雜役,且遠且談。
門外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仙士,對那名鄉民不耐煩地道:“磨嘰快點的!三十靈石,到底買不買!不買就別瞎搗亂,一邊待著去!”
雜役嫌道:“仙師,你這玉佩也忒貴了,外頭護身符才賣兩個靈石。”
仙士嘖了一聲,鄙夷地道:“蠢貨,護身符那是什麼次物兒,這可是我師父親手開過光的靈光玉佩,專門驅鬼辟邪的。”
雜役揚眉疑惑地道:“當真能驅鬼辟邪?”
仙士得意地堅定道:“廢話!今早我拿著它,踹了屋裡頭那妖奴好幾腳都沒事!你說管不管用?!而且我聽說前些天,北邊鎮子出現了好些妖奴作祟專挑晚上殺人,死了好些人,你買一個拿來保命,準沒錯!”
聽到此處,師卿卿略略地低下了頭,悄無聲息地輕撫著自己手臂和後背,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心裡嘀咕道:難怪身上會隱隱發麻作痛,原來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踹了幾腳,都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果真如此。
雜役抬起頭來應道:“三......三十兩也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幹脆,我把我娘子陪嫁首飾也給你,十個靈石行不行?”
仙士聽得他討價還價,埋怨了幾句道:“那怎麼能行呢?這個玉佩我師父開過光的,可比普通護身符管用千百倍,開光玉佩數量有限,可不是隨便就能買上的。你瞧我師父把這妖奴抓回來了,今日來的諸多鄉民都是來找我師父求避邪法寶的。”
聽得此處,師卿卿暗暗地沉吟了一下,忍不住出聲道:開光術法?仙門百族何時開拓的新法術,本會主怎麼沒聽說過呢?
也不多想,她張揚地走到門前,抱臂而立地靠在門旁,朝著三人吹了兩聲口哨,毫無懼色地道:“喂,幾位大哥聊什麼呢?那開光玉佩是什麼東西,快拿來你姑奶奶開開眼!”
那名雜役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眼掙脫縛妖索捆綁的師卿卿,又看了眼那副黑木棺材,神色惶恐地道:“仙士,縛、縛妖索都叫她給咬斷了,她這是要吃人啊!”
見她出來,看守的仙士懷揣著玉佩,嚷道:“誰讓你解了縛妖索的!別害怕,這妖奴修為不高,我有師父的開光玉佩,她傷不到咱們的!”
說完,兩名仙士推著身後渾身哆嗦的雜役,伸手從腰間的儲物袋內拿出一根縛妖索,大搖大擺地朝師卿卿走去。這些仙士不知道師卿卿妖禍天姬的真實身份,都當她跟玉凃靈一樣是個修為不高的妖奴,加之師卿卿適才被他們師父收拾了一頓,此刻完全不懼怕她。
夜色悽迷,師卿卿嘴角淡揚一笑,微微側身一避躲開了縛妖索捆綁,隨後雙指捏了個訣術,朝著兩個仙士打去,仙士手中縛妖索頓時脫落而出,將他們三人牢牢捆在廊下石柱上,疼得三人立即求饒。
她拍了拍手得意一笑,雙手插著腰身,悠閑地道:“這是吃了幾千個熊心豹子膽呢,竟敢踹你姑奶奶!”
隨後伸手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那開光玉佩分明就是塊普通的玉佩,根本無甚特別,不屑地切了一聲甩手扔在地上。
接著師卿卿抬步繞過義堂的後院,遊走在淒冷的月光下,直奔仙師所在方向而去,待走到義莊祭臺之時,只見祭臺下燈火鼎沸,喧聲肆起,寒風將義莊簷角下的白帳吹得獵獵翻飛,觥籌交錯的義莊祭臺下,聚集了大批的鄉民。
義莊正前方是個舉行祭祀的華臺,臺上擺著個四方祭鼎,底下的鄉民舉著火把,將整個義莊圍得水洩不通,師卿卿藉著幽暗的火光,靜悄悄地隱藏在人群的後邊。
這時,一位壯年男子坐在華臺正位,抬袖掩著淚角,哀慼地道:“......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淨齋鎮竟出了這麼個妖女,別的我也不祈求,只願仙師能快快施法,將這禍害給除去,還玉家滿門一個公道,也還淨齋鎮太平。”
那名國字臉,須著美髯的白衣男子,正是適才在義堂內命人搜刮棺材內財物的仙師,他看向四方院落轉了幾圈,鑿鑿有詞胡侃,安慰道:“鎮長,不瞞你說,這女子身上的妖氣很重啊,淨齋鎮近來不吉利頻出人命,就是因為這女子身上的妖氣重,引來了諸多妖邪,必須挖出此妖女禍心,而後做場法事給整個城鎮開個光,調動風水,才能徹底驅除淨齋鎮水土的煞氣,先交錢吧,三百靈石。”
聽得這話,師卿卿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眸裡閃過幾絲驚訝之色,殺妖給城鎮開光,這是什麼離譜的術法?
臺下一女子高聲道:“仙師就是仙師,不僅道法高深,還會開光碟機邪,實在是厲害厲害啊。”
白衣男子飲了口茶,嘿嘿賊笑道:“殺妖給城鎮開光那都不算事,就前些天,我還給京城一官老爺的馬車給開過光呢,你們猜後來怎麼著,那位官老爺直接升任三品,飛黃騰達了。如今仙門百族齊修,法術廣大,開光不僅能除邪,還能祈福保平安、升官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