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找我,包括個人問題。”
個人問題?
愛情問題呢?學長也幫忙解決嗎?
孔楚瑜腦子裡蹦出一個念頭,學長和他是不是認識?在圖書館那會,他們好像還點頭示意了。
她用吸管將奶蓋攪開,撥了撥頭發,佯裝不在意地問:“學長,你剛在圖書館和誰打招呼呀?”
“你說陳聿為嗎?我跟他就打過幾次照面,也不熟。不過他也是學生會的,按理來說,你也應該有點印象啊。”
陳聿為,原來他叫陳聿為,是學生會的。
“噢噢,我還以為你們挺熟的呢。”孔楚瑜有些心虛,自覺不再往下問。
學長卻像開啟了話匝子,搖了搖頭:“他這人哪都好,就是有點較真。上次我跟他還因為……”學長說到一半,意識到失言了,連忙截住話頭:“哎呀,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這一打岔,孔楚瑜把原本準備好的說辭拋得九霄雲外,繼續埋頭苦吃。
天色已晚,學長說要送她到宿舍樓下,她連聲拒絕,跟學長道別,接著頭也不回地抱著快遞趕回宿舍。
學長在後面搖頭,“怎麼走得像後頭有鬼在追。”
孔楚瑜回到宿舍已經夠晚了,沒想到張雅榕比她更晚,直到快要熄燈了,她才有些狼狽地出現在門口——低垂著頭,眼眶都紅了,明顯是哭過。
“絨絨,你跑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回來?”林尋關心道。
張雅榕搖了搖頭說沒事,魂不守舍地坐到書桌前。這副模樣誰看了也不會覺得沒事發生。
孔楚瑜嘆了口氣,和林尋對視,都在雙方眼睛裡看到了無奈。
八成又是她男朋友搞的鬼。
橙子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張雅榕小聲說:“我看到他和一個女生在外面玩,很親暱的樣子,他還牽她的手。”
“萬一是誤會呢?你上去問他呀!”林尋著急道。
“呸,誤會個鬼,誰不知道羅浩銦是個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的主,也就我們的小公主覺得他純情得很。”橙子不留情面地說,“絨絨,你但凡多看看錶白牆,多出去找幾個人問問,你就不會瞎了眼一樣把他當寶。”
張雅榕伏在書桌前,抽抽搭搭地哭,像被折斷枝幹的花,沒了平日的鮮活。
孔楚瑜看得很心疼,可私心認為這段感情確實沒有繼續的必要,安慰她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拉著她去洗了把臉。
張雅榕彎著腰,掬著清水把眼淚洗掉,水珠從她的眼角劃過,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水珠,眼睛被洗滌得亮晶晶的。
孔楚瑜輕拍她的背,還是忍不住勸道:“會遇到更好的,為了他傷心沒必要,不想說就不說,睡一覺,明天就什麼都好了。”她越說聲音越小,自己也覺得沒有底氣。
張雅榕沉默著沒回答,過了一會突然開口:“楚瑜……”
孔楚瑜打斷她:“明天還有課呢,早點睡吧。”
盡管張雅榕有諸多難過,一天的疲憊還是讓她早早進入夢鄉。
可孔楚瑜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陳聿為眉眼彎彎的笑顏,張雅榕伏在書桌前哭的背影,都縈繞在眼前揮之不去。
透過窗,明月高懸,月光皎潔,她又將滿腔苦惱咽進肚子裡。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睡覺才是當前要緊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