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仲爽感激地說:“太後,這是天命,微臣本是申國人,當初文王不殺,微臣得以施展抱負,如今微臣是不能再輔佐大王了。看著我們的大王如此能幹,微臣也就放心了,可微臣有一事須要太後明白啊!”
媯夢急忙道:“老令尹,您說,哀家聽著呢!”
彭仲爽長嘆一聲道:“太後,您要防著子元啊!他對太後……唉!微臣已警告過他,可……”
媯夢臉微微一紅,然後點頭道:“老令尹,您放心,哀家早就察覺了,他亂不起來。”
彭仲爽臉上展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在太後面前放心地合上了眼。
媯夢吩咐下去,為彭仲爽舉行了浩大的喪禮,以此來告慰這位為楚國窮盡一生的好官。
彭仲爽走了,子元更是肆無忌憚,他在自己的改造的“陪伴宮”上演各種曲藝,全是影射他和太後的,演的節目幾乎無一例外地是叔嫂之戀。
子元在老令尹彭仲爽去世後,成了楚國的大令尹,這樣一來,更無人敢說他,他就越發得毫不避嫌,整日在陪伴宮裡飲酒作樂,歌舞不停,還故意讓太後聽到。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成王三年,媯夢自然是又羞又惱,卻又想不出用什麼法子制止他,子元一不犯法,二不作奸,就是在銀安宮旁的陪伴宮做些不入流的事,所以,她無法去定他的罪,媯夢只能忍著,等著。
而子元卻認為太後是在尋機會,她既然沒有制止自己,那說明太後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子元除了在朝堂上兩眼死盯著太後看外,每次只要太後出銀安宮,他都會讓人暗中盯著,只要太後一出宮門,他會立即迎上去問安。
媯夢雖然煩到了極點,但禮多無法怪,她不用看就知道,子元那雙不安分的眼,可沒辦法,誰讓他是先王的弟弟,太上太後的親兒子,自己兒子的親叔叔呢?
子元在第三年終於是熬不住了,他想著新王登基也三年了,太後就是裝樣子也可以了,太後這麼年輕,她應該有男人疼愛,想到這裡,他決定行動。
那日早朝之後,子元緊跟著太後的轎輦,快到銀安宮時,他竟然直接追上去了。
呂品皺眉問:“令尹大人有何事啊?太後要回宮休息了。”
子元笑道:“總管這是哪裡話?我還不知道太後要回宮休息嗎?我急急地再見太後,定是有事。”
媯夢隔著轎簾問:“令尹大人有何事?為何不在朝堂之上講?”
子元笑道:“太後,您是知道的,有些事是不適合在朝堂之上講的,只適合微臣當面向太後彙報。”
媯夢淡淡道:“那就去銀安宮吧!在這裡成何體統?”
子元諂媚的笑著:“微臣聽太後的話,跟太後同去銀安宮。”
去到銀安宮,子元以禮拜見太後,然後笑著說:“太後,微臣覺得您應該讓他們迴避一下,微臣確實有重要的話跟太後講。”
媯夢也不去看他,只道:“他們都是哀家的親信,哀家從來沒避諱他們,令尹大人要說便說,否則的話,那就請便吧!”
子元幹咳兩聲,笑道:“太後,這可是您說的,要是微臣說了不中聽的話,您讓這些人在這兒,那可真是不太好啊!”
琉璃冷笑一聲:“總管,你們出去吧!我在這兒陪著太後,我一個老婆子,什麼話沒聽過?倒是你們,可不能讓一些不中聽的話髒了耳朵。”
呂品答應一聲,領著侍者們出去了。
子元呵呵笑了兩聲,道:“太後,自我的侄子艱兒去世到現在,也三年了,我是最疼愛他的,因為他長得像極了太後您呢!唉,我們如今的大王就不行了,他最像我的王兄,爭強好勝,我覺得不怎麼樣啊!所以,我就怕你們母子二人會不合,一直在旁邊看著,還好,你們相處的很好。”
媯夢不耐煩地說:“令尹大人如果是說這些話,那就免了,哀家跟大王自始就很好,哀家是他的母親,他是哀家的兒子,我們母子相依,沒什麼不好的。”
子元輕笑一聲:“可是,太後,你也只能與大王相依啊!卻不能相偎啊!一個女人,怎麼能長時間沒有男人的陪伴呢?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可就失去了做女人的樂趣了。”
媯夢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然後變得蒼白。
琉璃指著子元的鼻子大罵:“子元,你是覺得太後仁慈嗎?她若不是看在先王和太上太後的份上,早就拿了你,你竟然還不知羞恥,說出這種話!”
子元幹笑兩聲,朝著琉璃道:“姑姑,你看,我說讓你出去,你卻不出去,等我把話說了,你又不高興。難道我說得有錯嗎?叔嫂之戀,自古有之。太後,你怕什麼?我們二人在一起,共同輔佐大王,我大楚只能是越來越好啊!誰還能對我大楚有二心?再說了,你一個女人不能天天跟一群大男人打交道!我替你出面,一些事不是更好做嗎?”
媯夢氣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向著子元砸了過去,厲聲道:“滾!給哀家滾出去!”
子元沒想到媯夢會發火,他嚇了一跳,心想:難道我猜錯了,她不想跟我好?可她卻一直任由我啊!
正想著,呂品跟外面的幾個內侍在聽到太後的怒喊聲後都沖了進來,不由分說,架起子元扔了出去。
子元灰頭土臉地回了陪伴宮,心中只是莫名地失落,接連好幾天,他不再去上早朝,只說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