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點了點頭,道:“是啊!沒辦法,誰讓她自作孽呢!文兒啊!不必掛懷此事。”
媯夢輕嘆一聲:“大王,臣妾就是覺得很不值啊! 臣妾跟長姐都去勸了,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臣妾覺得自己……”
說著,媯夢輕拭眼淚,楚王一看媯夢流淚,心裡就一疼,他是最看不得媯夢流淚的,急忙上前把人輕攬入懷,小聲安慰道:“文兒,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不是你的錯,錯在她。別哭了,你一哭,寡人就心疼。”
琉璃急忙招呼眾人離開。
楚王輕撫媯夢雙肩,把她從懷裡扶起,抬手給她擦了擦淚,笑道:“寡人待會兒給你講幾個笑話,讓你樂一樂,然後我們再做點事,可好?”
媯夢還掛著淚痕的臉紅了,她低頭輕聲道:“大王,你……”
楚王痴痴地看著媯夢一臉嬌羞的俏模樣,聲音更加溫柔:“文兒,寡人就喜歡你這個樣子,我們做夫妻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這樣一副害羞的樣子。”
說著,楚王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媯夢軟軟的雙唇,然後抱起她,向內室走去。
……
媯婉終於等來了成殿下,她抱著孩子失聲痛哭,哭過後,她擦幹眼淚,發誓一定要新仇舊仇一塊兒報。
媯婉還是發現了報仇之事不容易,在楚後宮,鄭世婦和陶侍妾跟陳夫人走得極近,陳夫人出事後,那兩人也被大王拿去審問了,好在她們二人也確實不知內情,楚王將她們訓斥一通,沒有責罰,但二人也嚇得夠嗆,從那以後,兩個女人再也不敢去往蔡夫人宮。
媯婉想跟其他宮的人走近些,但那些女人怕牽連自身,只跟蔡夫人若即若離的保持著適當距離,沒有敢跟她深交的,大家背地裡似乎都對這個蔡後以往的故事有所耳聞了。
王後倒是沒表現出反常,她對媯婉還是很好,不為別的,只因她是楚王疼愛的妃子。
當媯婉認識到自己無法跟他人結盟時,只好又轉向了楚王,哪怕就活幾年,只要能把媯夢搬倒,就是立即死,她也願意。
可她卻一連好幾天見不著楚王了,因為楚應和運其回來了,他們把閻敖給抓回來了。閻敖的族人似乎跟巴國暗中有互通,兩位將軍就怕閻敖族人勾結巴國人反戈,所以,他們抓到閻敖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
楚王在朝堂之上發了大火,他指著閻敖的鼻子,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閻敖嚇得磕頭如搗蒜,求楚王放過他,並說會讓自己的族人跟巴國斷絕聯系,自己願意接受處罰,只要留他一條命,不動他的族人。
楚王氣得走下禦階,兩腳把跪在地上的閻敖給踹飛了,沖著外面喊:“拖出去,砍了!”
彭仲爽、鬥丹和葆申嚇得急忙出班為閻敖求情,可楚王也不知為什麼,心中堵著一股火,非得把這股火發出來不可,所以,他鐵了心的非要殺閻敖不可,一是解他心頭之恨,二是警醒那些對楚國有二心的人。
閻敖就這樣被砍了頭,他的頭被掛在了宮外的校場上示眾三天,整個郢都城都知道了,那楚城的守城大夫閻敖因棄城勾結巴國人,被砍頭示眾了。大多數人對此拍手稱贊,但也有人唏噓不已,說這個罰也太重了,不管怎麼說,閻敖也是一大夫啊!
這件事最終還是傳到了閻敖族人那裡,巴國的入侵者還沒有被趕出楚國,閻敖的族人起兵反了。
這件事傳到楚宮,楚王氣得一拍桌子,非要禦駕親徵,這次是太後出面,太後溫和地說:“大王,哀家知道你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但國大人多,什麼樣的臣子都會有,你若當初不一時義氣用事,留得閻敖的性命,他不但會感激你,他的族人也不會起兵造反。你啊!沖動了一次,這次決不能再沖動。如今天氣已轉涼,你領兵去那楚城,路途遙遠,去了,未必能取勝。”
可楚王根本聽不進去,太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於楚王在前朝的所有事,媯夢向來不會過問,但不知為什麼,當她聽到楚王要親徵時,心裡竟沒來由得跳了起來,開始心緒不寧。
當楚王來到文夫人宮時,媯夢遲疑著還是開了口:“大王,臣妾是不應該過問朝堂之事的,可眼下,已近年關,大王還是先別出兵的好啊!路途遙遠不說,最主要的是行軍怕會艱難啊!”
楚王輕輕握起媯夢的雙手,溫柔地說:“文兒,寡人很感激你能為寡人著想。可寡人心中的這口氣就是出不來,寡人自即王位以來,在國內勤政愛民,在國外先後兼併三十九個國家,寡人要的就是國泰民安,要的是臣忠孝民。可閻敖居然做出此等劣事,這在大楚是從沒有過的,所以,寡人一定要懲治他,連同他的族人。”
媯夢見自己也無法說服楚王,只好閉口不再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