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臣都覺得這樣做最合適,楚應也上前道:“大王,讓末將陪運其將軍前去,我們速去速回,如果真如傳言所說,閻敖大夫棄城而逃,到時大王再興師問罪也不遲。”
楚王只好答應。
因為這件事,後宮有點不安,大家都知道楚王正在煩心著,本來每年到了農忙時王後都會招集各宮的主子拿出自己的一點心意,派人救濟那些貧苦的農人。可今年此事一出,王後也沒了心情。
媯婉一看,這個機會不能錯過,她又向王後說明瞭此事的重大意義,王後只好又如期舉行了這次義捐活動。媯婉趁大家夥都在忙的時候,讓媯隨選了個剛來的小內侍,交待了一番,讓他揣著那封密信前去見息侯。
小內侍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重大任務,高高興興地就去了,結果沒出媯婉所料,還沒到城門處息侯所住的地方,便被鬻拳的人給截住了。
當鬻拳從小內侍的貼身裡衣搜出那封密信時,嚇傻了眼。鬻拳不知該如何做,他知道,大王這幾天正為那楚城的事煩著,如果再讓大王知道這封信,大王會不會發狂?可這位文夫人是大王最寵的女人,卻揹著楚王跟息侯還有聯系。
不行!鬻拳想了想,還是去通報大王的好,如果以後再有什麼事發生,自己知情不報,那可又是罪過不小啊!
想到這裡,鬻拳穿戴整齊,進宮去見楚王,楚王本不想見鬻拳,他以為鬻拳又來給自己上課,可又想想鬻拳對自己,對大楚的忠心,還是很不情願地接見了鬻拳。
當鬻拳把這封信交給楚王時,楚王臉變得煞白,兩眼盯著鬻拳。
鬻拳小聲道:“大王,微臣知道大王心裡難過,可……微臣曾經說過,文夫人跟息侯絕對是斷不了的。大王,微臣先告退,您……您自己拿主意吧!”
楚王氣得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了,沖著外面大喊:“去把文夫人給寡人傳來。”
外面的徐英嚇了一跳,急急地跑向文夫人宮,鬻拳也急忙退了出去。
楚王兩眼似要噴火,他望著那封帛信,氣得雙手發抖。
媯夢在徐英的陪同下來到銀安宮,行了禮,拜見楚王,然後就看到了那封被楚王拿在手中的帛信。
楚王雙眼赤紅地看著媯夢,媯夢卻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站著,她看著楚王,只等楚王問話。楚王看著媯夢,然後置氣般把手中的信扔了過去。
媯夢彎腰,輕輕將信拾了起來,快速把信看了一遍,然後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楚王。
楚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兩眼死盯著媯夢,恨聲道:“文夫人,你難道沒有話跟寡人講嗎?”
媯夢聲音淡淡:“大王,您想讓臣妾說什麼?”
楚王氣極反笑,等笑夠了,他又看向媯夢,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嗓門:“媯夢,寡人對你怎麼樣?寡人把心掏出來給你,你卻這樣待寡人嗎?寡人疼你,寵你,慣著你,你……你卻還在背地裡……你信不信寡人現在就把姬殘星給殺了?”
媯夢輕輕一禮,聲音依舊淺淡:“臣妾當然相信,大王會把息侯殺了。可臣妾沒寫這封信,臣妾自做了大王的女人後,就再沒想過息侯。”
楚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好啊!那你告訴寡人,這是誰的字?誰會寫出你的字?”
媯夢垂下眼瞼,楚王兩眼盯著她,見媯夢不作聲,又問:“怎麼,你怎麼不說話了?”
媯夢輕聲道:“大王,臣妾如果說出來,臣妾的妹妹陳夫人,或許命不久矣。”
楚王看著媯夢,半張著嘴,老半天才不解地問:“什麼意思?寡人讓你現在就說,快點說,如果真的是陳夫人暗中搗鬼,寡人決不輕饒她。”
媯夢輕嘆一聲道:“好吧!既然大王問,那臣妾就說,這封信,一定是陳夫人寫的,她自小就愛模仿別人的字,尤其喜歡模仿臣妾的。她從一開始就想陷害臣妾,一計不成,再想它計,最後竟想出了這樣的法子。”
楚王表情一滯,看著媯夢,一字一句道:“給寡人說清楚。”
媯夢又嘆了一聲:“大王,那您就跟臣妾去臣妾宮吧!在那裡,臣妾讓大王見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