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木然地點了點頭,她已被這件事駭得有點慌亂,她看著媯夢,全是善良本性使然,有些心疼地問了句:“文夫人,你究竟受了多少罪啊?”
媯夢道:“謝謝王後娘娘的關心,沒什麼,只不過是肚子裡的孩子沒了,還差點被餓死。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如今臣妾來到楚宮,就是想把過去的一切都忘掉,跟陳夫人好好相處,畢竟我們是親姐妹!”
王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陳夫人,陳夫人因生氣臉漲成了紫紅色。
可陳夫人似乎不領文夫人的情,她兩眼瞪著媯夢,惡狠狠的說:“媯夢,你這樣犯有桃花劫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是禍害。本宮在楚宮好好的,你卻陰魂不散,又跟著本宮來到這裡,一女侍二夫,你還有什麼臉活於世上?你就是像你母親一樣,天生的賤種。”
王後一聽,立即沉下了臉,不高興地說:“陳夫人,今天,你說得髒話,吐得髒字,太多了。”
聽著王後的話,正在氣頭上的媯隨心裡一驚。媯隨心裡的無名火就要噴出來了,但當著王後的面,她又不能發作。她想罵,更想摔砸東西,可這是在王後宮,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所以,媯隨只能怒目而視媯夢,冷笑著說:“王後娘娘,文夫人血口噴人,臣妾是被她氣糊塗了。”
媯夢也不急,依舊面帶微笑,不急不躁:“陳夫人,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再提過去的事了。就拿現如今吧!王後娘娘,臣妾來到楚宮,本以自己的親妹妹會跟臣妾好好相處,可沒成想,她上來就害臣妾。”
媯隨氣得用手拍著桌子大叫:“王後,你聽到了嗎?她又在冤枉臣妾。”
王後倒是沒把文夫人的話放到心上,卻被陳夫人這一通神操作給嚇著了,她皺了皺眉,心想:這個陳夫人怎麼這般德行啊?
王後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還是和緩地說:“陳夫人,你先別急,先聽文夫人講。”
媯夢道:“王後娘娘,臣妾自出生,便被詛咒是‘桃花劫’,為這,臣妾不知吃了多少苦,但無所謂,臣妾覺得,只要臣妾行得正,做得直,至於別人怎麼說臣妾,都無所謂。可沒想到的是,陳夫人宮中那個叫綠萼的宮女,卻跟洛侍妾的宮女松兒,說了臣妾當年在陳宮中的一些流言。王後娘娘,這些蔔測師的話,只有陳宮裡的人知曉,咱們大楚這麼遠,是如何知曉的?很明顯,是從陳夫人宮傳出去的。”
媯隨哈哈大笑:“媯夢,你以為你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嗎?因為你,蔡侯被囚楚國四年,這件事,天下人皆知,還用得著我說嗎?”
媯夢冷笑一聲:“不錯,這件事,天下人皆知,可說我犯有‘桃花劫’這件事,卻是天下少有人知。陳夫人的宮女竟然能知道,這說明什麼?你也不用再在這兒假惺惺,那個叫松兒的宮女,是洛世婦宮裡最沒心機的女孩,原先時洛世婦從來不帶她出去,可自你們制定好了計劃後,洛世婦便每每帶著松兒去你宮,然後再用綠萼把這些話放出去。只可惜啊!綠萼是假裝要以死明志,那可憐的松兒卻是真以死明志了。”
王後驚恐萬狀地看著媯隨,問道:“陳……陳夫人,這可是真的?你……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心狠啊?”
媯隨氣得大叫:“王後,你不要聽媯夢那個賤人亂說,她怎麼不敢跟大王講?因為她沒有證據,她在冤枉臣妾,如果她膽敢跟大王講這些,大王會要了她的命。”
王後稍微定了定神,又看向文夫人。
媯夢輕蔑一笑:“陳夫人,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大王說定要徹查到底,是我制止了大王,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就想在王後娘娘這兒跟你提個醒,告訴你,你做得這些,我們兩個彼此心知肚明。如果我跟大王說的話,大王會立即要了你的命。”
媯隨再次狂笑:“媯夢,你以為這是在息國嗎?息侯為了你,把自己的國都葬送了,我們的大王可沒那麼糊塗。這次你中毒,是上天在懲罰你吧?”
媯夢笑意不減:“陳夫人這麼講,可就有點過了,難不成陳夫人能代表上天?如果是那樣的話,你這個‘上天’很快會遭雷劈。香酥早就被你收買了吧?她不敢在呂總管面前下手,她一直在等,等著露兒出面時她就下手,所以,很不巧,那天呂總管有事,露兒就去做事了,香酥於是就得手了。”
媯隨臉漲得通紅,雙目盯著媯夢,怒道:“媯夢,你可真是咬人不帶臉紅的,如今那個香酥已經死了,你在這兒說什麼我收買了她,你哪隻眼看著我收買了她?”
媯夢兩眼緊盯著媯隨,問:“陳夫人怎麼知道香酥已經死了?這件事,恐怕王後娘娘都不知道吧!”
媯隨心中“咯噔”一下,她看向王後,王後茫然地說:“文夫人,那個香酥死了?這件事本宮確實不知啊!只聽大王說,楚應一直帶著禦林軍找呢!”
媯夢道:“王後娘娘,香酥死了,她的屍體是在禦河裡發現的,臣妾讓大王封鎖了訊息,免得再弄得人心慌慌。”
王後點了點頭,又看向陳夫人,意思是問:你怎麼知道的?
媯隨突然覺得後背有點涼,她知道,今天媯夢給她設了套,等著她往裡鑽,她必須先穩住,不能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