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高興地扶起王後,沉聲道:“王後啊!近段時間,你可要多往文夫人宮走動,這次,文夫人出的事,寡人要親自查。寡人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對寡人的文夫人下手。”
本來還是一派熱鬧場景的,可當聽到大王的話後,臺階下的大臣個個屏氣斂聲,他們知道,他們的大王又要開殺戒了;而旁邊的妃嬪,更是惴惴不安,她們亦知道,後宮又要起風浪了。
楚王又去看了文夫人,確證她沒事後才離開,然後便在文夫人宮旁邊的一個偏殿裡開始徹查文夫人中毒事件。
太醫院的幾個主要太醫都在,楚王讓他們把文夫人的嘔吐物查清楚,看看到底中的什麼毒。
大禦醫麻太醫說:“回大王,微臣已從文夫人的嘔吐物中查出了,文夫人除了吃的那些酸梅外,另外似乎還有芫花和甘草的成份。芫花和甘草對於普通人而言,有其意想不到的功效;但對孕婦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楚王道:“把文夫人宮的青夫人、琉璃、露兒,還有呂品叫來。”
一會兒的工夫,四人被帶來了。禮畢後,四人都小心的站到了旁邊。
楚王看了看四人,語氣平和的問:“你們四人日夜守護著文夫人,她吃什麼東西,你們是最清楚的。寡人就問,今日文夫人除了吃了寡人賞賜的酸梅之外,還吃了什麼東西?”
四人想了想,都搖頭說沒再吃別的,早飯大家是在一塊兒吃的。
楚王皺著眉道:“那可就怪了,除了早飯外,文兒就是隻吃了酸梅,可為什麼太醫從她的嘔吐物中查出了芫花和甘草?”
琉璃一怔,突然兩眼瞪向露兒。露兒嚇了一跳,慌恐地問:“姑姑,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我會給公主吃這些東西嗎?”
琉璃兩眼盯著她,緊追著說:“把你去內務司領酸梅的過程詳細說給大王聽,一個字都不要遺漏。”
露兒嚇得變了臉色,她緊張地嚥了口唾沫,這才結結巴巴的問:“姑姑,你……你什麼意思?”
琉璃冷冷地說:“讓你說,你就快說,別囉嗦!”
露兒嚇得趕緊點頭,然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這次,她不敢撒謊了,那個香酥跟她說的話,她跟內務司管事的對話,她如何跟那管事起沖突,她都詳細地說了出來。
露兒剛說完,琉璃的巴掌就落下去了,露兒嚇得驚呼一聲,青夫人和呂品趕緊去拉,坐著的楚王也不禁動了動身子,差點站起來。
琉璃紅著眼瞪著露兒,怒道:“我第一次讓你去辦事,你就把事情做成這樣。我是怎麼交待你的?就是因為你的無知,差點送了夫人和太子的命。你這個孽障,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露兒嚇得“撲騰”一聲跪下了,呂品攔住琉璃,青夫人急忙護住露兒,急聲道:“姑姑,露兒只是個孩子,她懂什麼?對方早就天天準備著,息妹妹這麼長時間一直無事,是因為我們都小心謹慎,她們無法下手,今日可倒好了,一看是露兒出去,就立刻實施這陰險的計謀了,誰又能識得了啊?”
楚王嘆了口氣,道:“琉璃,別怪露兒了。楚應,你立刻去把那個叫香酥的宮女找來。還有,你們去把剩下的所有酸梅都帶來,讓太醫院的人挨個查,連盤子和盛放的籃子也一併帶來。”
楚應答應一聲,向外走去,呂品急忙帶上琉璃和露兒也跟著出去了,青夫人留在了屋裡。
楚王看了看青夫人,問:“青夫人,聽你剛才的話,似乎知道是誰在暗中害寡人的文兒?到底是誰?”
青夫人長嘆一聲:“大王,臣妾不能亂說,什麼事也得有個證據,現在證據還沒找出來呢。文夫人總不讓臣妾多說話,可臣妾這次實在是怕了。如果文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臣妾也不想獨活。”
說著,青夫人眼圈一紅,鼻子一酸,流下了淚。
楚王驚奇地看著她,問:“你跟文夫人竟有如此深的情誼?”
青夫人擦了擦淚,吸了吸鼻子,道:“大王,在息宮之中,臣妾曾害過文夫人,她不但沒有要臣妾的命,反而保全了臣妾。而臣妾一心護衛的主子卻將臣妾當作棄子,不僅如此,她還想著要臣妾的命。那時,臣妾就暗下決心,此生追隨文夫人,不管她走到哪裡,臣妾都會盡己所能地去護她。”
楚王兩眼盯著青夫人,動容地說:“青夫人,你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啊!如果有時間,寡人很想聽一聽你們息宮裡的故事。寡人就是想知道文兒的過去,好讓現在的她更快樂。”
青夫人感激地給楚王施一禮,道:“臣妾緊遵大王之命,等這件事結束後,臣妾定會給大王說一說文夫人的過往。”
兩人正說著,楚應帶著三人回來了。楚王和青夫人同時抬頭,然後同時呆住,四個人八手空空,個個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