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媯夢,笑著點了點頭,沒再作聲。
王後急忙道:“母後,要不然——讓文夫人搬到臣媳那兒去吧?臣媳也好照顧她。”
太後又把慈祥的目光轉向王後,笑道:“王後啊!哀家知道你心地善良,待大王的妃子如同自己的親姐妹,要不是你如此賢德,哀家也不會放心地離開國都去往陵園居住啊!可後宮的事就夠你累的了,再照顧文夫人,哀家於心不忍啊!”
媯夢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給他人添麻煩,她再次強調道:“王後娘娘,臣妾真的沒事!臣妾這不好好的嗎?王後娘娘照管著後宮,本來就夠辛苦,要是再讓臣妾去勞煩王後娘娘,臣妾內心惶恐!”
楚王以手輕輕拍了拍膝蓋,哈哈笑道:“那就算了吧!倒是寡人在這裡多事了,既然文夫人覺得住在這裡好,那就住在這裡。不過呢,文夫人,以後給太後請完安後,如果覺得累,就趕緊回到自己那兒好好休息,可不能累著啊!”
媯夢微微低了低頭,紅著臉低聲道:“臣妾謝過大王!”
楚王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楚王走後,媯隨卻是再也坐不住了,她兩眼瞅著媯夢,恨不得將她活吞了,如果不是站在她身後的瑤臺用手按著她,她大概早就發話了。
媯隨是個忍耐度極低的人,雖然瑤臺按著她,可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冷笑一聲道:“太後、王後,如今文夫人是我們楚宮裡的第一要人,大王本來就寵愛文夫人,再加上她有喜,在大王看來,文夫人可就是第一重要的了。”
媯隨那意思很明顯,你們什麼太後、王後的,在大王眼裡,都比不上她媯夢。
王後卻是愣沒聽出來,她看向媯隨,笑道:“陳夫人說得對,如今宮裡要說喜事,也就是這樁了,看來,太後宮就是風水好啊!文夫人來到這裡還不到兩個月就有喜了。文夫人!你可要好好養著身子,不能讓大王為此而分心啊!”
媯夢急忙答應一聲。
太後看著媯隨,只是笑了笑,並沒作聲。
眾妃嬪又坐了一會兒,太後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王後立即識趣的帶著她們離開了。
眾人走後,姜子笑問:“太後,剛才陳夫人的話,太後怎麼沒給予點評啊?”
太後淡淡一笑:“愛耍小聰明的小女人!不值得哀家跟她多說。”
姜子不解地問:“太後,此話怎講?”
太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這個陳夫人,真如哀家打探來的訊息一樣,不是省油的燈,而且極會背後挑事。她跟文夫人雖然是同父所生,性格絕對不一樣。陳夫人為人定是陰險狡詐,誰要是跟她走到一塊兒,誰定會倒黴。”
姚光笑著說:“太後英明,前段時日,洛世婦和她的宮女松兒,應該就是陳夫人的傑作。”
太後嘆了口氣,道:“是啊!王後太過仁慈,她也沒這個心眼,她還把陳夫人看成是多麼好的人呢!就像那個松兒和綠萼,當初直接送到刑司去的話,一切結果就都出來了。”
姚光點頭:“如果文夫人果真如他們打探來的訊息所言,那可真是個極好的主呢!”
太後臉上的笑容重又綻開:“這個文夫人對我們的大王是一肚子的怨言,她心裡還想著那息侯。我們進城門時,哀家看了站在旁邊的息侯,的確是年輕帥氣,一表人才。只可惜啊!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的國家滅了。大王留著他,是禍患;可殺了他,文夫人絕對不會再活於世上。文夫人是在為息侯活著,我們的大王畢竟也人過中年,而那息侯還年輕啊!文夫人是在等,只要咱們大王先走,她定還回到息侯身邊。”
姜子輕嘆一聲:“太後,奴婢真是不明白,咱們大王怎麼就如此迷戀文夫人?人倒是長得的確好看,可整日裡不茍言笑,大王還得小心地陪著笑臉去看她,大王這是何苦啊?”
太後看向姜子,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姜子啊!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魅力,女人特有的魅力。咱們大王,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他,唯獨這個文夫人!哀家在這兒放下話:如果陳夫人念及姐妹情,不再去惹文夫人,文夫人不會給大王惹麻煩,也不會給我楚國惹麻煩;但如果陳夫人再如以前般,想著法子跟文夫人鬥,這個文夫人決不是善茬,她定會讓大王做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姚光道:“太後,那您可得好好提醒大王一番呢!”
太後苦笑一聲:“從今天大王的話中哀家就聽出來了,就算是哀家,也比不得那文夫人。”
姜子和姚光聽著,大眼瞪小眼,都不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