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驚得跌坐到椅子上,其他人嚇得叫了起來。沒人看到媯隨一閃即逝的冷笑,躲在後面的洛世婦似乎也長長的鬆了口氣,譚巡本來是攥著綠萼雙手的,此時譚巡手一鬆,綠萼身子一軟,暈倒在了地上。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躲在屏風後面的洛世婦突然跑了出來,撲倒在松兒身上大哭,一邊哭一邊道:“松兒,可憐的孩子,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混賬話啊?綠萼丫頭也不像說謊啊!要不然,她怎麼也像你一樣這麼傻的尋死呢?說不準,有些人在賊喊捉賊呢!”
洛世婦這麼一說,媯隨似乎一愣,然後緊跟著說話了:“對啊!綠萼這丫頭也尋死覓活,松兒更是送了自己的命。她們二人一死一暈,到底是誰最先傳播的此話,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王後只覺得頭暈目眩,她沒想到在自己宮裡出了人命。
周夫人看了看,道:“先別管其它的,先把人弄出去吧!如今出了人命,總不能讓個死人在王後宮裡。王後娘娘也累了,先讓王後娘娘歇會兒吧!”
王後強打精神:“周夫人,無妨!此事大王交給本宮,是本宮失職。死了個宮女,卻還是沒有頭緒,這可如何是好?”
媯隨冷笑一聲:“王後娘娘,依臣妾看,您就應該趁機再深查下去。兩個丫頭,其中一個一定是在說謊,可松兒死了,綠萼暈了。洛世婦,松兒是你們宮的,她平日裡跟哪些宮的宮女們有來往,你應該也清楚吧?好像不只有本宮那裡的小宮女吧?”
洛世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道:“陳夫人,您不說,臣妾倒是忘了。松兒跟文夫人宮的一個叫冒兒的宮女,好像也有交往。”
洛世婦此話一出,青夫人心中大驚,連王後和周夫人也嚇了一跳。可洛世婦已經說出來了,王後就不能不派人去傳冒兒。
玉言接了王後的旨,去了文夫人宮。
這裡青夫人著急了,她都不清楚那冒兒是誰,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著王後娘娘一臉冷峻,她只好按下性子,可心裡依舊在琢磨,這個小宮女,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壞了,這是她們設計好的,怎麼辦?
青夫人正急著,冒兒被帶進來了。小姑娘長得乖巧伶俐,來到王後宮,也沒害怕,給王後跪安。
王後輕聲問:“你是文夫人宮的冒兒嗎?”
冒兒回答道:“回王後娘娘,奴婢是文夫人宮的冒兒。”
王後問:“冒兒,本宮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許有半句假話,如果有假話,本宮定不饒你。”
冒兒回答:“是!奴婢定不敢在王後娘娘面前說半句假話。”
王後問:“冒兒,你可認識三世婦宮洛世婦的宮女松兒?”
冒兒回答:“回王後娘娘,奴婢認識松兒姐姐。”
青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壞了!這事又要賴到我們文夫人宮頭上了,她們設計的“賊喊捉賊”到底是什麼意思?
青夫人擔心著,王後又問:“很好!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平時交往可頻繁?”
冒兒回答:“回王後娘娘,有一次奴婢領了物品往回走,路上掉了點,正好碰上了松兒姐姐,是她幫奴婢撿起來的,並幫奴婢送回了宮中。奴婢覺得松兒姐姐為人和善,而且又樂於助人,所以奴婢就跟松兒姐姐成了好朋友。”
王後也開始緊張起來,但她還得繼續問:“冒兒,你想一想,最近一段時間,松兒可跟你說過什麼?本宮明確告訴你!松兒可跟你說過有關文夫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事?”
冒兒睜大眼睛看著王後,想了想,回答道:“回王後娘娘,沒有啊!我們文夫人和她孩子的事,松兒姐姐能說什麼啊?再說了,我們宮的事,她什麼也不知道啊!平日裡我們交往時,不說各宮事的。”
王後鬆了口氣,青夫人亦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王後又問:“冒兒,你再好好想一想,松兒真的沒有跟你講文夫人的事?”
冒兒回答道:“回王後娘娘,松兒姐姐真沒跟奴婢說過我們文夫人的事。但有一天,她跟奴婢欲言又止,奴婢追問她,松兒說‘算了,我還是不跟你說了,說了對你不好!我就是跟別人說,也不能跟你說,你太小,沒心眼’!聽她這麼說,當時奴婢還嫌她呢!可她到底是沒跟奴婢講。後來,奴婢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王後點頭道:“很好!你先回去吧!”
冒兒答應一聲,磕頭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