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兩眼發直地盯著息侯手中的書信,跌坐到了地上,她渾身顫抖著說:“大王……是怎麼弄到這些書信的?臣妾……臣妾跟蔡後只不過是敘姐妹情罷了。”
息侯哈哈笑道:“好一個敘姐妹情!都敘到怎麼對付息夫人了?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真是個冥玩不靈的狗東西。”
息侯一邊說一邊迅速從桌後走了出去,來到徐夫人跟前,抬腳對著徐夫人就是兩腳。
徐夫人嚇得抱頭大喊:“大王饒命啊!臣妾……臣妾只是一個夫人哪!如果沒有太後和王後的旨意,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些事啊!”
息侯冷笑道:“很好,那你就跟寡人好好說說太後和王後是如何讓你跟蔡後串通的,如果有半句假話,寡人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徐夫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顫抖著說:“臣妾什麼都跟大王說,臣妾跟著王後,就是圖王後是太後的侄女,臣妾知道,在宮中,實際掌權的是太後,臣妾實在是愚蠢啊!王後一直想整息夫人,臣妾便給她出主意。
“去年悔過殿之事後,太後突然對息夫人的態度大變,臣妾猜著息夫人一定在悔過殿裡知道了太後的秘密。果不其然,太後說是為了幫臣妾和王後,還說是為了息國,實際上就是為了她自己。太後一直在找機會,今年終於到了,她讓息夫人回國省親。
“我們想了兩套方案,一是如果蔡王得逞,息夫人一定會自己選擇死,用不著我們動手;二是如果蔡王沒得手,那也讓息夫人背上不貞的罪名,讓太後的那兩個侍女將蔡王打暈,讓他在息夫人房中待一晚,第二天他何時醒何時讓他走,如果他醒早了,就再打暈他。當然,露兒還不能在場,蔡後說她有辦法把露兒支開。
“太後知道散大夫在蔡國有探子,一定會第一時間向她彙報此事,到時太後就下旨,不讓息夫人歸國。可沒成想,媯隨一時糊塗,向息夫人透露了一點訊息,息夫人太聰慧,她日夜兼程地趕回來了。太後沒辦法,只好把她囚在了桃花宮。”
息侯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硯臺向徐夫人砸了下去,嚇得徐夫人往旁邊一躲,還是砸到了腿上,疼得她嗷嗷叫了起來。
息侯怒氣未消,指著她罵道:“你個狗東西,還不知道你的這些書信是如何到了寡人這裡的吧?告訴你,那天你跟王後去太後那兒求招,寡人讓王延清去青夫人那裡收拾青夫人的東西,連帶著也去了你的房間。”
徐夫人痛哭著:“是秋瑩這個該死的,秋瑩,本宮對你不薄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吃裡爬外?”
息侯指著徐夫人道:“秋瑩這叫義氣勇敢,她看不得你作如此之惡,所以她幫青夫人。再告訴你一件事,你想著害青夫人,也是秋瑩到弦夫人宮報的信。這件事結束後,寡人要重賞秋瑩,至於那個春紅,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寡人會讓她去給你陪葬。至於你,就等著死吧!”
徐夫人聲嘶力竭地喊著:“大王,求大王饒命啊!臣妾只是她們的箭把子,臣妾知罪,請大王饒過臣妾吧!”
息侯冷哼一聲,對站在旁邊的王延清道:“王延清,再去請王後,寡人今天連王後一塊兒拿了,看看誰還敢再在這後宮興風作浪。”
王延清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息侯又向著內間道:“青夫人,出來吧!”
青夫人從裡面款款而出,她手中拿著一塊白色錦鍛,上面寫滿了字。
徐夫人一看青夫人,眼裡更是要冒火,她兩眼死盯著青夫人,惡狠狠的說:“青兒,你可真是個好奴才,你家世代受我父王恩惠,你就是這樣來報答的嗎?真是個十足的白眼狼!”
青夫人輕聲哀嘆:“公主,奴婢走到今天,都是被公主逼的。以前,奴婢把公主看成自己的命,就算公主讓奴婢去死,奴婢也半點不含糊,可後來奴婢發現,公主是真沒把奴婢當人看啊!奴婢的心死了,奴婢沒有必要再顧念舊情,因為公主就是從來不念舊情啊!”
息侯拿過青夫人手中的錦書,輕聲道:“青兒,沒必要跟這個毒婦再費口舌。縱使她巧舌如簧,這次,寡人是絕不會再饒她。”
說完,息侯向著外面喊:“來人!”
元月和齊蒼應聲而進。
息侯對二人道:“這是徐夫人寫的罪己書,當然也有她跟太後和王後如何串通一氣的,讓徐夫人摁上手印。”
徐夫人嚇得把兩手藏到身後,大聲喊著:“大王,臣妾不按,臣妾不能按,太後……太後會殺了臣妾的。”
息侯冷笑道:“徐夫人,你放心好了,寡人會讓你們三個再到一塊兒,看看你們是如何狗咬狗。讓她按!”
元月和齊蒼徑直走到徐夫人跟前,元月說:“徐夫人,對不起了,您是自己按呢,還是讓末將幫您?”
徐夫人還是大喊著往身後藏手。齊蒼一把抓住她一隻手,元月按住她另一隻手和半個身子。齊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根銀針,照著徐夫人食指就是一針。徐夫人殺豬似的嚎了起來。
齊蒼也不管,攥著徐夫人的手指使勁按到了錦書上。
息侯拿著錦書看了看,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如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的徐夫人,道:“把她綁結實,扔到後面那間屋子裡,把嘴堵嚴實。待會兒讓她聽王後的說辭,看她有什麼反應。”
元月和齊蒼答應一聲,上前把徐夫人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又找了個破布把她的嘴給塞住。徐夫人完全嚇傻了,任由他倆捆綁,扔到了後面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