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忙問:“怎麼樣?”
何雲施喘著氣道:“回太後,大王去早朝了,但今天很簡單,有幾位大人要彙報情況,可大王說‘今天沒什麼大事,就先別上奏了,寡人身體有點不適’,便匆匆離開了朝賀殿。奴也跟四位大人講了,他們一會兒便去太後宮。”
銀安宮裡依舊安安靜靜,迎出來的依舊只有元月和齊蒼,兩人看著太後去而複返,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何雲施向前笑著說:“兩位將軍不必吃驚,今晨啊!大王又使小性子,這不!太後也著急啊!大王回來了嗎?”
元月搖了搖頭:“沒有啊!不但大王沒回來,王總管也沒回來,就連青夫人,都沒再見著人影。今天早晨,可真是奇了怪。”
何雲施點頭道:“好吧!那咱家就不再問了。對了,如果大王回來,勞煩兩位將軍第一時間讓太後老人家知曉啊!”
兩位將軍急忙抱拳說“是”。
出了銀安宮,太後的心似乎不再如先前般跳得厲害。
何雲施上前道:“太後,咱們速回太後宮,著什麼急啊?後宮的女人爭鬥,你死我亡的事多著呢!”
太後長長地吐了口氣:“哀家真是老了,坐不住了,是啊,大王的女人們鬥,哀家只是愛子心切,不想讓他過分寵愛一個妃子罷了。”
何雲施笑道:“太後說得是,這一大清早,就當是奴們陪著太後出來散心了吧!”
太後呵呵笑道:“雲施的腦袋瓜,就是靈活。”
回到宮中,太後喝了口茶,剛靜下來的心卻沒來由得又緊張起來。
人有時就是這樣,遇到急事時會慌神,能夠立馬解決,自然會釋然;可一旦費盡心思解決不了,會有一種“隨它去吧”的消極想法,但千萬別靜心,只要一靜心,那種緊張會重新再來,而且會比一開始更利害。
太後現在就是這樣,當她靜下心來後,又開始緊張了。
她把茶杯放下,對何雲施道:“雲施,你趕緊去看看王後和徐夫人那兒怎麼樣了,說不定她們現在都回去了呢!還有啊!你不是一直派人在桃花宮盯著嗎?怎麼今早王延清帶走息夫人這件事,沒人來彙報啊?”
何雲施急忙道:“太後,奴也在想這件事呢!那些小子們,奴可是親手調教的,從來都沒幹過這麼不利索的事,奴現在就去查辦。奴先去一趟那兩宮,看看王後和徐夫人那邊的情況,再去桃花宮。太後,您放心,就是後宮女人爭鬥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太後點了點頭,何雲施帶上幾個內侍出去了。
太後的心依舊定不下來,她自己也納悶,這是怎麼了,年青的時候,可沒這樣害怕過,老了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了?
太後正想著,青絡說話了:“太後,桃紅和柳綠那邊怎麼辦?”
太後使勁拍了腦門一下,道:“哀家真是糊塗了,幸虧有你們二人啊!哀家是老了,不中用了!青絡!你趕緊的去找她們姐妹二人,告訴她們,說這一切都是徐夫人安排的,若是用刑,她們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哀家會體恤她們的家人。”
青絡答應一聲,也急急地出去了。
太後獨自一人坐了一會兒,又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動,反正是坐立難安。正在她焦急等待的時候,傳事內侍來報,說四位老大人來了。太後一下來了精神,像抓住了希望般,高聲道:“快請!”
四位大人進來行完禮,依序坐好。
太後故作輕松地說:“四位老大人,讓你們來,哀家是想告訴你們今天早晨哀家都做了些什麼。”
四位大臣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太後,心裡想,今天太後老人家是怎麼了,做什麼還用得著跟我們哥幾個彙報嗎?
想歸想,他們還是點頭認真聽。
太後看了看他們,笑著說:“哀家一大清早去了銀安宮,又去了息夫人宮,然後是桃花宮,最後又回到了銀安宮,還差一點到前面的朝堂去呢!”
老令尹元蒙不解地問:“太後,這是為何啊?”
太後輕嘆一聲:“為何?為了我們那不爭氣的大王啊!”
上大夫秋犁忙道:“太後莫急,大王跟青夫人的事,微臣們也有耳聞,正打算向大王進諫呢!”
太後搖了搖頭:“他去寵愛青夫人,哀家也就由著他了,可大王今天早晨連召王後和徐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把王後和徐夫人弄到哪兒了,更有甚者,連息夫人也被王延清接走了。”
四位大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中大夫邱子急忙起身問:“太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王怎麼可能同時將一後兩妃藏起來?不對,大王一直沒出面,都是王延清接走的,大王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太後一聽,忙道:“邱大夫,這你倒放心,那王延清沒那個本事。哀家是擔心大王會把王後和徐夫人怎麼樣啊!”
下大夫散程想了想問:“太後,這就說不著了,好好的,大王把王後和徐夫人召走做什麼?大王把息夫人接走,倒是有可能,因為大王始終放不下息夫人。大王接走王後和徐夫人,可就沒道理了啊!”
太後長嘆一聲:“四位大人,哀家也就不瞞你們了。這是哀家的那兩個侍女桃紅和柳綠後來才告訴哀家的,徐夫人跟那蔡後原本就相識,這次利用息夫人省親,設了一個圈套,蔡侯根本就沒把息夫人怎麼樣。”
“什麼?”四位大人同時驚呼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