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不相信地搖著頭:“不會的,我隨她來到息國,我陪伴了她幾十年啊!當初我懷著身孕,她總挑選最好的讓我吃,生怕我有什麼閃失。可誰曾想,到了臨盆的時候,我卻生出了個怪物,如果不是她求情,大王早就把我給處死了。命保住了,卻連累了麗世婦和華侍妾,讓她們跟著我一塊進了悔過殿。”
邱太醫輕嘆一聲,道:“太夫人,等息夫人身體好了,我們好好回想一下過去的事情,說不定,你就縷清所有頭緒了。”
媯夢輕聲道:“太夫人,您放心,我會給您一個公正的答案,只要我媯夢命在,就定能把所有的冤假錯案盡我所能的處理好。你們放心,很快就會有人幫我們。”
呂品不解地問:“夫人,誰會幫咱們?”
媯夢輕笑著問:“總管,你忘了,去年冬天雪地裡的那封信嗎?”
媯夢這麼一說,大家都記起來了。
媯夢接著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大王不曾到任何一宮去,現如今我懷孕,太後定會說這孩子不是大王的,大王定會傷心絕望,緊跟著他會釋放自己,他會去往各宮。只要她到別宮,那個暗中幫助我們的人就有機會跟大王說清我的冤屈。”
琉璃卻提出了疑義:“夫人,你哪有那麼大的信心?要是那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是被冤枉的呢?那樣的話,她也只能幹著急!”
媯夢道:“姑姑放心,去年那個人能知道太後一直在監視我們,今年她就一定知道太後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們只管等著就是。”
聽息夫人這麼一說,眾人心裡都變得敞亮起來。
……
息侯姬殘星是個情種,可有時也是個孬種。他自小聽慣了太後之言,有時自己難拿主意,尤其是碰上大事,就像現在,碰上息夫人之事。他是那樣深愛著媯夢,可再想想媯夢有可能懷上另一個男人的孩子,他就心痛如絞,以至於整個人如同報廢了般,不見文武百官,躲進自己宮裡借酒澆愁。
“太後說得沒錯啊!她跟了我一年多,不曾懷孕,去蔡宮一夜便懷孕了,是寡人沒能耐,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一邊喝酒,一邊在心裡自我哭訴。
王延清和林青、元月、齊蒼,四人站在外面幹著急,大王不讓他們進去。最後,王延清硬著頭皮進了大王宮,看著滿地的杯盤狼藉,不覺心頭一陣難過。
王延清看著大王,擦了擦淚,道:“大王!您這次聽奴一言吧!喝個痛快,然後走出這間屋子,一個多月了,您不曾去往其它宮,大王身邊的娘娘不只有息夫人,還有其他人啊!您天天這樣,太後心裡不好受,其他娘娘心裡也跟著您難過啊!”
息侯看了他一眼,生氣地說:“誰讓你進來的?你也在教訓寡人嗎?寡人用得著你們每個人都來跟寡人講這些大道理嗎?隨他去吧!什麼太後,什麼娘娘!跟寡人沒關系!寡人只要寡人的夢兒,她卻做出這樣讓寡人傷心的事!”
說著,息侯又喝了一杯。
王延清跪在旁邊,戰戰兢兢地說:“大王,奴知道大王心裡難過,可再難過,咱也得過日子啊!以前沒有息夫人的時候,大王不是好好的嗎?如今咱全當息夫人不曾在大王身邊出現過,大王想一想,您不是還有弦夫人嗎?不是還有其他的世婦、侍妾嗎?大王,奴替你收拾收拾,幫你洗漱一番,咱今晚就去弦夫人那兒,您說呢?”
息侯歪著頭看了王延清一眼,突然呵呵一笑:“王延清,你個臭東西,你又不是真正的男人,怎麼知道男人喝了酒,就得找女人陪啊?”
王延清一看大王笑了,趕緊跪著爬到大王身邊,笑著說:“大王,奴當然不是純爺們,但奴也知道,大王這一個多月了,憋屈著自己呢!如今喝了一通酒,也該放縱放縱了,純爺們就不能太憋屈自己了,您說呢,大王?”
聽著王延清的話,息侯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隨手把金盃“嗖”的一下扔出去,接著拍了拍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王延清急忙起來扶住息侯。
息侯打著酒嗝,道:“王延清……你去弦夫人宮傳旨,今晚……今晚寡人去她那兒,讓她好好準備一下。寡人要洗個澡,再好好睡一覺,然後再去痛痛快快地做男人……”
王延清高興地說:“哎喲!我的王啊!這就對了,奴先幫著大王洗洗這一身酒氣,再到弦夫人那兒傳旨。大王啊!奴今日兒個比自己娶媳婦都高興呢!”
息侯醉得不成樣,可聽著王延清說他要娶媳婦,又忍不住哈哈大大笑起來。
後宮裡知道今晚大王要去弦夫人宮時,沸騰了,所有女人的心總算放下了,這些寂寞的女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個個也都有了精神頭,大王不再犯傻,大王恢複正常了。
當太後聽到這個訊息時,一下從軟榻上坐起來,整張臉樂成了花。太後看著青絡,笑著說:“青絡,幫哀家收拾一下,去給王後傳個旨,讓她召集各宮來哀家這兒,哀家有話要交待她們。”
青絡答應一聲,高興地給太後重新整理了一番裝束,然後便帶著兩個小宮女去了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