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施無奈地說:“太後,奴此行是失敗的。”
太後吃驚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是失敗?你給哀家詳細講來。”
何雲施苦笑一下說:“太後,奴第一天跟著息夫人他們待在行宮,哪兒都沒去,大王有令,除王延清外,其他內侍和宮女必須留在宮內聽從息夫人派遣,所以,第一天我們都陪息夫人在行宮。可第二天大王便讓奴跟林將軍,還有中大夫邱子一塊去負責發放物資。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所以,奴根本沒法監視息夫人。”
太後臉色大變,她看著何雲施,生氣地問:“你難道就不會自己想辦法嗎?你跟他們出去十天,只有一天看到了她,其餘的八九天,你就一眼沒看到息夫人嗎?你這次跟著去可真是幫大王視察農情了。”
何雲施嚇得急忙跪地磕頭:“太後息怒!奴也著急啊!可奴也沒辦法啊!大王說讓奴跟著,全程參與這次視察,為的是不讓太後擔心,好讓奴回來後更好地向太後稟告!”
太後鐵青著臉:“你先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怪就只怪息夫人太狡猾。息夫人的人呢?他們沒有一次跟著前去嗎?”
何雲施急忙回答:“太後,呂品在第三天上午去了,今天下午也去了,其它時間沒見人。不過,每到一處,息夫人總讓她的丫環露兒和幾個宮女去發放一些婦女和孩子用品,那群鄉下婦人,對息夫人自是千恩萬謝。”
太後冷笑一聲:“息夫人還真會拉攏人心啊!這麼大的功勞,剛才大王怎麼沒向哀家說!這次是怎麼了?”
青絡看了一眼何雲施,小心翼翼地說:“太後,剛才大王向您說了,他進來向您請完安後,第一件事就說此行息夫人為鄉下婦女和孩子做的事啊!還說要讓後宮的娘娘們跟著息夫人學呢。”
太後輕輕攥起拳,頂在自己額頭上,悽然一笑。她又哀嘆一聲,道:“哀家是讓那個媯夢給攪糊塗了,哀家何時這麼無主見,這麼失心過?老了老了,反而定不住心了,真是笑話。”
何雲施急忙問:“太後,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沒見到他們的這些天,他們也許就去做他們想做的事了。”
青絡卻搖頭道:“太後,奴婢倒不這麼認為。當年的事沒有幾人知道,唯一知曉的,就是邱太醫,但他自始至終就是我們的人,縱使息夫人有萬般本事,邱太醫也不可能跟她說什麼。再說了,如果只是呂品活動的話,那更不可能有任何結果,就算是息夫人自己去,邱太醫也不會買她的賬。”
何雲施點了點頭,太後卻搖頭道:“這自然是最好的,哀家卻想著最壞的結局。要是邱太醫老糊塗了呢?他一旦說出真相,那豈不是要置哀家於死地嗎?”
何雲施立刻面露兇相地說:“太後,讓奴領人去將那姓邱的處理掉,不就萬事大吉了嗎?他一死,世間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從此我們也不用再擔心。”
太後點頭道:“這樣也好,不過,最好讓他自然死去,畢竟他也有個年齡了,也該去陪先王了。但此事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出什麼差錯。最好是找宮外的人去做這件事,宮內的還是不放心啊!”
何雲施點頭稱諾,又道:“明天一早,奴立馬去做這件事。”
太後點頭,又冷笑一聲:“那就來個徹底的吧!悔過殿裡的那幾位,活的年月也不短了,也該讓她們去地下陪先王了。哀家現在真後悔,當初先王離世時,哀家就應該讓她們一塊兒陪先王去,當初哀家一時心軟,沒成想,到頭來給自己製造這些無端的麻煩。”
何雲施急忙安慰太後:“對於她們,太後大可放心。讓她們活著,那也是如狗般養著;讓她們去死,那還不像踩死只螞蟻般容易?奴交待好禦膳房的陳五子,只需幾頓飯,她們就能一命嗚呼。”
太後抬頭看向那兩個忠心的奴僕,道:“雲施,她們五個可不能一下子全放倒,要一個一個的除去,先除那最礙眼的,那些無關緊要的,留到最後再說。”
何雲施答應一聲,剛要再說什麼,青絡突然說:“太後,將近年關,如果讓悔過殿的五人出事,怕是不好吧?邱太醫畢竟是在宮外,他出點事無人知曉,可悔過殿是在宮內啊!一旦悔過殿裡的五位一起出事,大王肯定會派人查,到時會更麻煩。”
太後想了想,又是一聲長嘆:“哀家何曾沒想到這點?可如今顧不了那麼多了。這樣吧,先除去北房的夫人,其他的,等過完年再說。不過,千萬要小心,切不可有半點馬虎,讓息夫人抓了把柄。”
青絡略有所思地說:“太後 ,奴婢覺得我們是不是太過小心了?息夫人沒有那麼大本事吧?她能用得動誰?太後的根基,誰又能動?奴婢就怕我們這樣疑心病重地去做了,正好被她們截住,那豈不是落入了她的圈套?”
太後冷笑道:“青絡,你很小心,哀家心裡高興,但哀家怕夜長夢多,如今最危險的就是北房的夫人,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無從說起;再就是邱太醫,他如果閉了眼,縱使息夫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因此,先除去這兩個人,以解後顧之憂。”
青絡和何雲施點頭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