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露兒急忙將他的執勤衣服脫下來,呂總管急急地穿上,三人又將那侍者輕輕放到一邊,呂總管收拾好後,佩上劍便站到了琉璃她們的房門外。
一會兒外面來了一位侍者,一進院門就喊:“這叫什麼事?大晚上的,息夫人宮還會反了不成?你回吧!換我的。”
呂品不敢多言,只是含糊地嘆了聲氣便急急地出去了。他一路上盡量小心地躲避著人,就怕遇上那侍者的熟人,也怕遇上自己的熟人。好在天黑,各宮都基本關了門,他一路小心地向太後宮走去。
到了太後宮門外,他還是先檢視了一番,怕王後的人會在暗處盯著,一直等到周圍確實悄無聲息了,呂品才偷偷站到了太後宮的宮門外。
他屏著氣輕聲叩打門環,宮門裡的侍者不耐煩地問:“誰啊?怎麼回事?都什麼時辰了,太後歇息了。”
呂品壓低了聲音說:“請大人幫忙,小人有要事見太後娘娘。”
那侍者氣哼哼地說:“什麼要事?明天再說。”
呂品急忙說:“要是耽擱了,你可吃不起這罪責的。”
那人一聽只好不情願地開了門,呂品說了聲多謝,便向裡走去。裡面的兩位內侍立刻走了上來,一看是穿著侍者服的呂品,兩位內侍嚇了一跳。
呂品說:“快幫咱家傳一下,咱家要見太後。”
兩位內侍不敢怠慢,急忙去了太後寢宮,一會兒,太後身邊的姑姑傳話,讓呂品進太後宮正殿。
呂品一路小跑著進了正殿,見太後已坐在那兒。
呂品磕頭在地,疾聲道:“請太後娘娘救救息夫人,奴是萬般無奈才出如此下策啊!”
太後見著呂品那一身打扮,本想發火,但一聽呂品跪下後喊的話,心中吃了一驚。
太後看著呂品,沒好氣的問:“呂品,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怎麼遇事如此不穩?虧得大王把你從他身邊調到息夫人宮。什麼事?慢慢說。”
呂品連磕幾個響頭,把當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太後皺起了眉,她看著呂品問:“林將軍果真是幫息夫人弄頭發?”
呂品急忙回答:“回太後,以奴所聞,是這樣的。因息夫人的頭發不小心刮到了桃枝上,而息夫人定是自己也弄了一番,沒成功,所以,林將軍就幫了她,正巧就被王後娘娘看到了。”
太後看著呂品,聲音淡淡:“呂品啊!照你所說,難免讓人生疑啊!一個是後宮的妃子,一個是大王的侍衛,你們其他人呢?那個琉璃,還有那個露兒,不是一刻都不離息夫人嗎?”
呂品急忙說:“太後,平日裡的確如此啊!就是老奴也是奉大王的旨,時刻候在息夫人身邊。可今天各宮的娘娘去了不少,因為今日摘了不少桃子,息夫人說一定要先給太後和各宮娘娘嘗嘗她的冰糖水蒸鮮桃,所以大家都很忙。當時他們二人怎麼出去的,我們一無所知。事情發生後,離息夫人最近的一個侍女聽息夫人跟林將軍說了句話——‘林將軍,弦夫人在這兒幫著,你陪我去桃園看看’,兩人便出去了,當時那小丫頭也沒來得及跟我們講。”
太後輕嘆一聲:“那就讓息夫人先在‘悔過殿’待待吧,不管怎麼說,他們是讓王後碰著了。這件事啊!好說不好聽。林將軍呢?他怎麼說?”
呂品急忙道:“太後,老奴想林將軍定是急壞了,就像太後所言,此事好說不好聽,林將軍當時也向王後娘娘解釋,可娘娘根本不聽。太後啊!老奴覺得不能讓息夫人在那‘悔過殿’待的時間太長啊!要是息夫人有個閃失,我們該如何向大王交待啊?”
太後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不就是‘悔過殿’嘛!會有什麼閃失?也給息夫人提個醒,讓她以後言行必須得注意。”
呂品急了:“太後,如果只是王後一人的話,這倒無所謂,主要是她身邊還有徐夫人和徐世婦啊!要是她們給王後出個主意,說息夫人畏罪自殺,那可怎麼辦?”
太後忽的站了起來,她盯著呂品問:“那兩個女人跟在王後身邊?”
呂品急忙說:“是啊!王後娘娘打了琉璃後,大概也沒想把息夫人送到‘悔過殿’,應該是徐夫人出的主意,所以,奴跟琉璃才擔心,就怕息夫人會遭不測。”
太後生氣地說:“這個沒腦子的,怎麼還跟那個女人攪在一起?青絡,趕緊派人去‘悔過殿’,暗中護好息夫人。”
太後身邊的大姑姑青絡答應一聲,急忙出去了。
太後看了看呂品,道:“呂品,你今晚先在哀家宮裡住一宿,明日哀家送你回息夫人宮。”
呂品還要說什麼,太後輕輕打了個哈欠,道:“哀家累了,你下去吧!”
呂品不敢再多言,急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