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隨的眼淚再次失控地流下來,她咬著嘴唇,依舊堅持:“那我也願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只要能天天見到他,我就心滿意足。”
瑤臺搖頭,媯婉氣得直嘆息。三人一時沒了話,屋內安靜下來。屋外春花正燦爛地開著,屋內三人的心情卻再無半點相見時的興奮。
媯隨突然一下站起來,一張小臉因激動而變得紅紅的,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說:“長姐,姬殘星不是對我無情義的,你看,這是他給我買的金釵。”
說著,她自懷中取出那支金釵,雙手把它遞到媯婉手中。媯婉接過金釵看了看,又看向媯隨,一臉狐疑。
媯隨小臉紅紅,激動又興奮的說:“長姐,我們第一次出去時,我見這只金釵漂亮,跟他說我好喜歡,他便給我買下來了,我沒捨得戴,一直收在懷裡。”
媯婉一愣,繼而臉上露出了笑,道:“是姬殘星給你買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真如你所說,姬殘星也不是個衷情之人,也是見一個愛一個。那就好辦。”
瑤臺不解地問:“長公主,什麼意思?”
媯婉只笑卻沒答話,她向外喊道:“來人哪!”
外面進來一個內侍,媯婉道:“帶上幾個人,分組輪流看好驛館宮,只要息侯有任何動靜,立刻派人來報。”
侍者答應一聲出去了。
媯婉回過頭,看著二人,笑道:“如果息侯心中想的是媯婉,那他一定有行動,我要在陳宮大宴三天,這三天,他無法再出宮,他心裡一定很急,他會想著法子在晚上出宮,但需要到父王那裡借用晚上出宮的令牌。如果他真在晚上行動,本宮會立刻去阻攔。明天上午,本宮要去桃花庵會一會媯夢。今天已過大半,明天再過,那就只有後天一天,過了後天,本宮要陪他一起走,邀請他再到蔡國一遊。”
媯隨不解地看著媯婉,問:“長姐,你這是要做什麼?幹嘛要去會媯夢,我討厭她,最好一世不見。”
媯婉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願意見她?看著她那張臉,我心中就有氣,如果不是她母親那個賤人,母後怎會早早離開人世?我去見她,是去刺激刺激她。”
瑤臺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長公主真是聰慧,不愧是先後的女兒,明天老奴陪你去。”
媯隨有些不高興:“你倆就知跟我打啞謎,我雖然不願跟她見面,但你說要去刺激她,我就跟著。”
……
還真讓媯婉說著了,晚燈一上,息侯再也坐不住了,他出驛館宮竟往陳王接待宮走去。媯婉派的侍者立刻報與了媯婉,息侯沒見到陳王,被媯婉給截住了。
媯婉笑著一禮:“息王,本宮正有事要找息王,沒成想竟在這裡遇上了。”
息侯心裡直叫苦,但他還得強裝笑顏:“蔡後,不知蔡後有何事要找寡人?”
媯婉淡淡一笑:“也無什麼打緊的事,就是想了解一下與我蔡國一河之隔的息國的一些風土人情。”
就這樣,息侯被媯婉請進了公主府的待客室。他們一坐就是近兩個時辰,息候無法脫身,當他終於脫身後,天色已晚,無法再去找陳王,息侯只好一臉沮喪地回了驛館宮。
第二天吃過早飯,媯婉帶上瑤臺和媯隨,還有一大群跟隨的侍者宮女,去往桃花山。從陳宮去往桃花山的路上,人們都自覺地閃到兩側,口呼“長公主”“蔡後”,媯婉又一次享受了無上榮耀。
覺慧師太帶領徒弟們出庵門迎接長公主,媯婉微笑著向她們問好,並給師父們送來了日常用品,還給庵裡的神仙們備了新裝。
所有禮節性的事情做好後,閑人都退出去,覺慧師太在待客室裡接待了長公主。
媯婉笑道:“師太,本宮跟三公主來貴庵,一是拜訪師太,二是給諸位神仙重換新衣,三是見見二公主,本宮的二妹。如今已做成兩事,還剩最後一件了,還請師太將本宮的二妹傳來。”
師太淡淡一笑:“那是自然,貧妮這就讓人去請二公主。”
媯婉依舊笑著:“只讓她一人吧!無須再找他人。”
師太略一停,即可又恢複平靜,向著媯婉一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