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殘星一愣,然後臉紅,繼而變得緊張,他嚥了口唾沫,道:“露兒姑娘,這點……這點寡人怕是做不到了,因為息國已有後,雖說不是寡人自己選擇的,是太後為寡人選的,寡人也不能隨便廢了她啊。”
媯夢看著姬殘星著急緊張,心裡竟也跟著著急緊張起來,她急忙阻攔露兒:“露兒,別亂說。”
為了不讓息侯擔憂,媯夢急忙看向陳王和王後,道:“父王,母後,夢兒對名分不在意。”
姬殘星高興的搓著雙手,笑著,點著頭,抬手拭了拭額上的細汗。
陳王和王後更是高興,陳王呵呵笑了兩聲,點頭稱贊。王後笑道:“本宮怎會不知,我們的夢兒如先逝的眉夫人一般,是何等的清純與嫻雅,定不會對那些俗世之物感興趣。”
姬殘星真想跳起來高歌一曲,他強忍心中的興奮,激動的說:“二公主,殘星雖說不能讓公主做息國的王後,也不會屈了公主,就算公主對名分不在意,殘星也得給公主最好的。後年來迎娶公主,我會贈公主以國姓,封公主為‘息夫人’,公主名為母國之姓,曰‘息媯’,公主意下如何?”
旁邊的陳王和王後呆住,變化最大的是琉璃,她一直緊繃的臉上一下綻開了笑容。
吃驚過後,陳侯拽了姬殘星一下,小心的問:“殘星,這樣可以嗎?你還沒跟息國眾臣商量呢,你也須要爭得太後的同意才行啊!這可是有關國事的大問題!”
姬殘星爽朗一笑:“陳王,我息國自幾十年前與鄭國的那一場戰爭後,與周邊國家便少有來往。先王辭世後,太後執政,一直到我十五歲才正式管理國家,眾多妃嬪也只是出於政治上的需要,基本上都是太後挑選的。當然,在這件事上我倒也落了清閑。我不善於國家政事,總覺得人生短暫,應該有一知己陪伴,才不枉此生,原以為這個願望此生難以實現,沒成想,上天垂憐,讓我遇到二公主,所以,這件事,我必須自己作主。”
陳王說完,琉璃笑著說:“那是最好不過,我家夢兒可憐,總不能讓她太過寒酸。”
媯夢卻急了:“姑姑,哪裡可憐了?夢兒覺得挺好的啊!”
王後再次攥住媯夢的手,笑著說:“夢兒自小就有眉夫人的心性,她是我們所有子女中最懂事的一個!”
陳王也笑著附和:“王後說得對,夢兒的確是最懂事的孩子。”
姬殘星難壓心中的激動,他快步走到媯夢面前,深情地看著媯夢,道:“公主,殘星雖妻妾無數,但今日我在眾人面前許下誓言,此生最愛,唯有公主”
說完,他自腰間摘下掛在寶劍上的一塊白玉劍穗,雙手送到媯夢面前,道:“公主,我本是為了與蔡國和陳國結交而來,不曾想上天垂憐,讓我在這裡與公主相見,走時也沒帶什麼好的東西,這個劍穗,也是我心愛之物,今日贈予公主,望公主收下。明年此時,我會再來看望公主,後年我來迎娶公主。”
媯夢小臉紅紅,只是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那公子,但她還是聽話的接過了那塊白玉劍穗。
姬殘星看著媯夢那雙小巧玲瓏、白嫩無瑕的玉手,心中一動,但也只是心中一動,沒有任何出格的行動。直到媯夢將手縮回,他才又輕輕垂下了手。
雖說只是一個小動作,媯杵臼看得真切,他默默點了點頭,確認姬殘星的確是位君子,不似蔡侯姬獻舞。
旁邊的露兒高興地抿嘴笑著,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方白色絲帕,雙手遞到息侯面前:“息王,我替我們公主也贈予您一件禮物吧!這是公主親手繡的,她特愛桃花,所以,在這上面繡了桃花,希望息王會喜歡。”
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小小的露兒竟考慮比他們周全,個個臉上露出會心的笑。
息侯高興地接過那塊絲帕,笑道:“公主真是心靈手巧啊!還會做這樣的女紅?”
一聽旁人誇二公主,最開心的自然是琉璃,她笑著說:“息王,我們公主自小沒把自己當作公主來養。一般家庭中女子會的,我們公主都會;王宮之中公主們要求會的,我們公主也會。”
姬殘星開心的點頭,心裡對媯夢的好感又上一層。
媯夢卻不好意思了,她紅著臉笑著說:“姑姑,別這般說,還不讓人笑話?”
息侯急了:“我深信姑姑說的是極對的,只剛才聽公主彈的那首曲子,本王心中就甚是喜歡。”
媯夢幾步到了師太跟前,扶著師太,笑著說:“是師太教的,如果不是師太調教,夢兒還真就只會那些尋常女子所做的。”
師太笑著,溫柔的為媯婉整理了一下鬢角的頭發,笑道:“貧尼深知,公主永遠是公主,公主將來嫁的人自是不會同於一般人,所以,該會的還須會啊!更何況,我們的二公主,又是那樣的聰慧!”
息侯笑問道:“師太,那首曲子叫什麼?竟如此好聽?”
師太笑著說:“是貧尼隨手而創的一首,名曰‘桃花頌’,為的就是迎接每年的桃花節!”
息侯立即看向媯婉,笑道:“二公主,希望將來公主會把這首曲子教給殘星。”
媯夢沒作聲的,露兒笑著開了口:“息王放心,今年是沒時間了,等明年吧!明年你來,我們公主教會你。”
息侯兩眼盯著媯夢,心中升起無限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