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說笑聲,兩人急忙站了起來,夢兒手裡拉著一位小女孩向屋內走來,琉璃和其他丫環侍者跟在後面,一路上說笑著。
大王和眉夫人一看,一個跟夢兒年齡相仿的小女孩,身穿一身綠色衣褲,頭上紮著兩個小辮,跟著夢兒,兩人就像早就熟識了一般。
琉璃笑著說:“露兒,快見過大王和夫人。”
小女孩急忙跪下給大王和眉夫人請安問好。
大王笑著說:“你叫露兒?好名字!快起來吧,一看就是個激靈乖巧的好孩子。從今以後,你就陪著二公主,你願意嗎?”
露兒急忙說:“奴婢當然願意,奴婢一見二公主,就覺得親,好像我們早就認識了一般。”
媯夢也笑著說:“父王,母妃,夢兒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我們早就熟識了一般。”
眉夫人鼻子一酸,眼睛濕潤,她激動地說:“真是太好了,琉璃,你的話,我全信了。”
大王也很激動:“本王也信了,鹿兒來陪我們的夢兒了。露兒來了,從今以後,夢兒就不再孤單了。”
媯夢高興地牽著露兒的手看了又看,露兒也笑著看她。
……
莊公六年的陽春三月,繁花盛開,整個王宮沉浸在一片喜氣之中,因為眉夫人在這幾天就要生産了。眉夫人的宮裡,更是一派熱鬧景象,妃嬪們進進出出向眉夫人提前道喜。
送走了最後幾個妃嬪,琉璃生氣地說:“夫人,你說這是什麼事?孩子還沒出生呢,她們一個個地就像是來催生似的。是不是又是王後出的餿主意?”
眉夫人笑著說:“琉璃,你就別再亂想了,自去年夢兒從樹上摔下來後,王後那邊可再沒鬧過動靜,所以啊,別再亂想。再說了,這些妃嬪還不是仗著大王對我母女的疼愛才來我們宮裡的嗎?這與王後又有什麼關系?”
琉璃冷哼一聲道:“夫人,我可不那麼認為,我就覺得她定會再出什麼壞主意,只不過,現在還沒表現出來。算了,反正她沒行動,我也不好說,只能小心防著她。”
天氣暖和了後,媯夢天天讓露兒陪著她在外面瘋玩。她也不知從哪裡打聽了一個好玩的地方——王宮後園。
那是個極大的園子,但平時少有人去,有些荒蕪,媯夢卻喜歡那兒,因為那園裡的花草都極其茂盛,是因無人管理,類似於“荒”的茂盛。
這天吃過早飯,媯夢給母親請了安,帶著露兒和幾個侍者宮女又出發了。
琉璃笑著說:“夫人,二公主近幾日簡直是玩瘋了。小露晚上跟我說,二公主玩得都沒時間吃飯,恨不得天天在那後園呢!”
眉夫人笑道:“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家,越來越像男孩子,不行,琉璃,你得好好管教她,別讓她太野了,要不然……”
還沒等眉夫人說完,琉璃急忙說:“夫人,你說得對,必須得管管她了,要不然,讓王後抓住把柄,說不準又要鬧事。”
眉夫人笑著剛想伸手打琉璃,說她天天疑心,一伸手,肚子就突然疼了。琉璃急忙將她安頓好,讓幾個丫環看著,自己去找産婆和太醫。
一會兒,幾個産婆急急地來了,大王和張太醫他們也來了,王後和妃嬪們緊隨其後也到了。
眾人向大王行了禮,王後坐在大王身邊,急切地問:“大王,臣妾算著眉夫人還不到生産的日子呢,怎麼就提前了?”
幾個妃子也應和著說不到日子。
大王笑了笑:“也不算提前,就是在這幾天,再說了,提前拖後幾天,也是常事。”
王後點了點頭,眾人或坐或站的在外面等著。
媯林這次沒擔心,也沒像眉夫人生媯夢時那般焦灼,他覺得眉夫人已經生了一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人們常說,女人生孩子,一回生,兩回熟,三回不用找産婆,意思是,女人生到第三個孩子,不用産婆,自己就能生下來。
可眉夫人的第二胎,卻讓大王失望了。
媯林正靜靜等著,幾位妃嬪還在小聲說著。
一位産婆突然神色慌張地跑出來,她聲音裡打著顫:“大王,不好,夫人是難産。”
媯林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著急地問:“怎麼會是難産?怎麼回事?難産是什麼意思?”
産婆急忙跪下:“大王,如今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位。”
大王生氣地看著那産婆,大聲問:“什麼叫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位?寡人是大人孩子都要。眉夫人生生受了十個月的罪,你讓她丟了孩子,她會好受嗎?”
産婆急忙又磕頭:“大王息怒,老奴再去試試。”
産婆擦了一把汗,起身行了禮後又進了屋。
屋內的人開始不安起來,媯林的心突然沒來由得跳快了,他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就在他幾乎控制不住想發火時,媯杵臼和幾位大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