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
何意彎唇笑著，將一勺粥遞到了他的唇邊。
一天的時間消磨得很快。
他們只是隨意倚在一起，看著一部老電影，時不時天馬行空地閑聊幾句，情緒跟隨畫面推進移轉，直到落幕又重歸現實。
中餐前莫名生出一陣憊懶，誰都不願意離開原位出門去吃，“遲大廚”暫時下崗，叫了一桌清淡的椰子雞火鍋，兩人吃吃喝喝半晌，愉悅收拾殘局。
何意仰倒在沙發一角，午後的陽光斜斜穿過飄動的紗簾，落到了她的臉上，閉著眼也昏昏欲睡。
忽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震動聲。
何意反應遲緩地稍稍睜開眼睛，摸了下一旁的手機，確信不是自己的字在響。
遲歸也不在沙發上。
她稍稍提高了音量，“遲歸，你手機響了……”
遲歸沒有回應，她直起身來準備四處看看，餘光掃到了他正震動著的手機介面。
[媽媽]
而遲歸也終於在千呼萬喚中現身，“剛剛在房間裡找東西沒有聽到……”
他隨意地握起手機抬到耳邊，“喂，怎麼了？”
“嗯。”
“你到樓下了？？”
等等，何意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其實聽錯了……？
電話那頭是遲歸的媽媽，而她現在，到了這棟樓的樓下了？？！！
何意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像食草動物預知到了猛獸襲近，本能地想躲進哪個巢xue。
她的腦海裡甚至出現了一幕偶像劇中經典畫面——
穿著富麗堂皇氣勢盛氣淩人的貴婦劈頭蓋臉甩出一張支票。
“拿上這些錢，離開我兒子！”
那自己應該怎樣反應？
識時務收下支票從此消失在遲歸面前，還是三下兩下把支票撕了，倔強仰頭大喊出經典臺詞。
“不要用你的錢來羞辱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然後對面就會……
打住打住——
何意終於忍不住晃了晃好像被偶像劇荼毒了的大腦，將這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根植於心的狗血畫面搖散，一定是小學初中時候肖楠楠在自己耳邊表演了太多次這樣的臺詞畫面，她才會莫名其妙記得這麼清楚——明明她在魏女士的管控下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看過。
“何意……？怎麼了？在想什麼？……”
她走神的耳朵終於聽到了遲歸的聲音。
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在想你媽媽會不會給我支票讓我離開你——”
遲歸愣住一秒，撲哧一聲徹底笑了出來。
他的雙手輕輕握住了何意的肩膀，雙眼與她的對視，目光清晰相交，笑意滿溢。
“如果是我媽媽的話，她只會拿出支票來請你永遠不要離開我……”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