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她的奶白行李箱早已被遲歸劫持在一邊了。
或許是她眼裡的驚訝太過明顯,遲歸好氣又好笑道,“怎麼,我看起來就是那麼冷漠無情,眼看你一個人扛箱子上樓的人嗎?”
這個問題如果不慎點頭那罪名可太大了,何意嚴肅搖頭以表決心。
遲歸將他的行李箱往樓梯口邊一推,便輕輕鬆鬆橫拎起何意的箱子,長腿一跨便開始上樓,這奶白色彩同他這一身漆黑形成了極大反差,莫名還有幾分萌感。
多虧了遲歸同學的善良援助,這想象中的可怕征途迅速抵達了終點,何意開門進了宿舍,發現室友們有一位似乎已經到了,但是不在屋內,只見行李堆了一桌子。
遲歸在她身後提箱入門,姿態比她這個506a新主人還要顯得自在老到。
他掃視了一圈空餘三個位置,甚至順便給選擇困難症何意挑了個靠窗床位,“先放這裡?”
“好啊。”何意忙跟到他邊上妥善放好箱子。
她原地躊躇幾秒,後又仰頭看向遲歸的眼睛,鄭重地道謝,“遲歸,今天這一路上都謝謝你,無論是幫我搬行李還是之前叫車。”
她一直知道遲歸本質熱心樂於助人,不過今天這一路上他這樁樁件件的雷鋒再世做派,幾乎就在自己心裡早已封神的他的神像上又塑了個金身——她不可否認地小心竊喜又悄悄驕傲,不愧是自己默默喜歡了兩年的人。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之後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吧。”
這樣應該足以表達她的真情實感了吧。
遲歸倚著窗沿,長腿鬆鬆交疊,抱臂似笑非笑望著她。
窗外暮色與霞光輝映,天空倒扣著巨大的調色盤,墨藍漸漸侵蝕赤橘的邊緣,最後的餘暉透過玻璃妥帖印在了他的脖頸上,像一枚精心烙下的胎記。
他眼角也沾染著少許暈紅的光,唇角噙著笑意,“你這是準備給我頒獎呢?”
這話怎麼聽著又像在揶揄人。
何意經過對方這一天的妙語驚人訓練,臉色愈發波瀾不驚,“畢竟領獎是你最拿手的事情之一。”
這似乎又戳中了遲歸那詭異的笑點,他邊笑邊揚手從她身側而過,要出宿舍離開。
何意的目光路過他肩上隱約的泛白口水印記,忽地想起來什麼,便鬼使神差般問,“你不是要我補償你這件衣服嗎?”
說著她還不忘指了一下。
遲歸回身望她,目光從左打量到右,頓了幾秒,“你是,要我立刻脫下來給你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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