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過是個庸才,只因沾了先皇後的光,他才能這麼趾高氣揚!而我呢?我不光在你這個貴妃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還被你逼得小心翼翼,事事不敢拔尖,現在父皇不肯見我,但我知道,在他心中,或許根本想不起我是誰來!我在眾人眼裡,徹底成了一個人微言輕的廢物,連那個賤種陸微雪都不如,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這都是你帶給我的!”
陸摯瑜一氣呵成,把這麼多年的不滿和委屈,全都吐了個幹淨。
蘇鈺榕早已痛苦不已,她喃喃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這麼多年……”
“你走。”
陸摯瑜背過身去,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
從記事起,她便被壓抑了一切欲.望,在好勝心萌芽之際,蘇鈺榕便將其生生掐斷。
打著安穩度日、為她好的旗子,逼她過清心寡慾的日子,二十年過去了,陸摯瑜看不到未來。
她早就瘋了。
蘇鈺榕的哭聲傳來,陸摯瑜煩躁得很,直接將她推到門外,而後狠狠地關上了門。
她不顧蘇鈺榕在門外的苦苦哀求,只是狠心道:“你走!你去唸你的佛!”
好半晌,蘇鈺榕都沒有說話。
等陸摯瑜再開啟門時,只看到宮女們惶恐的臉。
“殿、殿下,娘娘回去了,讓我們侍候好您……”
“嗯。”陸摯瑜點點頭,揚起一個和善的笑臉。
宮女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是方才還跟自己的母親爆發激烈爭吵的人。
那個滿面春風、說話都溫溫柔柔的三公主,好像又回來了。
“秋華,你過來。”
被突然點名的秋華渾身一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陸摯瑜讓她進了屋,而後關上了門。
門外,宮女們都露出擔心的神情。
秋華認命般跪在地上,道:“殿下,您要殺要剮,只沖著奴婢來就好,但娘娘她真的是很疼愛您的,只求您不要跟娘娘有隔閡……”
她是蘇貴妃的貼身宮女之一,為了蘇貴妃,壯著膽子也要勸勸陸摯瑜。
陸摯瑜卻輕笑一聲:“秋華姑姑,想來你是誤會了吧。”
話是這麼說,卻沒讓秋華起來。
陸摯瑜無比喜歡被跪拜的感覺,更喜歡別人朝她露出懼怕的表情。
只有低位者才會有的表情。
秋華靜靜跪著,任由陸摯瑜欣賞她臣服的姿勢。
“我記得母妃說過,我那表妹,蘇鈺筱,好像悄悄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