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蠶食意志
每天早上, 北彌起床後會做兩件事。
第一,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奇怪的紅痕。
第二,從劉赤手臂底下爬出來。
通常情況下,這兩件事都很容易完成。饑腸轆轆的野獸想吃了他, 但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 無論雙臂束縛的再緊, 也會給他留點逃跑的空隙。
非正常情況下, 劉赤會做些冒犯的事, 手臂鎖住不讓走, 觀察北彌的反應。等北彌又氣又怕, 渾身發抖時, 再松開。
他竊竊私語:“先生會習慣的。”
習慣?
好像是這樣的,從一靠近就害怕,到習慣被跟蹤,習慣被注視,再到習慣和他相擁而眠。
他做的都是極端恐怖的犯罪行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全接受了!
現在北彌才明白, 從第一次見面起, 劉赤便在佈局, 給自己塑造一個完美舒適的環境,只往前挪一寸,寒冷的空氣就撲面而來,身體哪裡都難受,自然就縮回到了劉赤暖烘烘的懷裡。
每到深夜,對方像蟒蛇一樣纏繞住自己,呼吸又熱又濕,抓著自己的四肢擺弄來擺弄去。
北彌偶爾會驚醒,害怕的發抖:“你要做什麼?”
劉赤退去。
至於不醒的時會發生什麼, 北彌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半月後,連續的夢魘弄的北彌筋疲力盡,天亮了也不想起床,劉赤往他嘴邊遞東西,他下意識就吃掉了,都不看看是什麼東西。
吃飽了繼續睡覺,感受到對方粗糙的拇指摁在嘴邊,輕輕擦去了湯汁。半夢半醒間,聽見對方輕快歡愉的說:
“先生可以再睡會兒。”
北彌恍然,人的抵抗意志就是這樣一點點被蠶食的,自己又放縱劉赤入侵了一點。
這樣不正常的供養狀態持續了十來天,北彌越發懶惰,常呆在寢宮一天都不出去,反正衣食住行都能被滿足。
某夜,劉赤覺得果實成熟了,撲了上來。
北彌的指甲在他後背抓出帶血傷痕,表明自己還有抵抗意志。
於是,劉赤放軟了手段,手撐在北彌耳邊,墨色長發瀑布一樣落下,投下的影子像匍匐的黑色巨獸,不斷扭曲逼進,雙眼緊盯獵物。
北彌被困在兩臂間,恐懼到無法動彈,看著劉赤在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情況下,獨自處理“麻煩”。
臥榻木延掛著的珠寶玉石搖晃碰撞,漸漸的,劉赤白色衣衫被汗水浸濕,肌肉的輪廓隱隱顯出。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好看,濃密的睫毛往下一垂,目光撇過來,看到面紅耳赤的北彌,揚起嘴角,得逞的笑著。
侵略性消失了,只剩下戲謔和引誘。
情到深處,口幹舌燥,喉結鼓動,虎牙咬緊,劉赤刻意的撩開半濕的衣衫。
緊繃到極致的身軀盡情展現,這裡的每一寸面板都急需安撫。低沉的呼吸聲隱忍而放蕩,熾熱的目光遊走摩挲,每一個動作都精心策劃,蠱惑人心。
他像沙漠裡瀕死的旅者,徒勞的慰籍著,血液滾燙奔騰,蜜色面板濕潤,意識卻逐漸渙散,哪怕釋放了,也只會陷入絕望的空虛感,唯有北彌賜予的甘露才能讓他真正解脫。
於是他哀嚎祈求著,只要北彌把膝蓋往兩邊挪一點點,允許他撲進來,他們就會度過一個極其愉快的夜晚……
北彌的恐懼被交織上了焦渴,驚慌失措間,舌尖被勾到甜蜜的巔峰,雙眼被蒙在對方的手掌中,肚臍三寸下的濕潮泛濫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