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亭長邁著醉步跳上桌子,手拿酒杯,轉了一圈大喊:“各位兄弟,大夏最歹毒狡猾的謀臣出世啦,我們來敬他一杯!”
“好!”
歸隱多年的俠客,脾氣暴躁的大儒,不茍言笑計程車子,各種稀奇古怪的人數不勝數,三教九流之徒今天放下多年的恩怨,歡聚一堂,皆舉起酒杯。
“敬北彌!”
眾人一飲而下。
亭長大笑著:“天下將大亂,吾輩出英雄,最好的時代來了!”
他們今晚不醉不休!
代國,王都,寢宮內,濃密的睫毛顫抖幾下,北彌睜開了雙眼,先看見了一片小麥色的東西,視線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什麼,慢慢的渙散的意識集中,世界變得清晰起來,麥色的東西也能看清了。
是男人的胸口!
北彌倒吸一口冷氣,驚恐的爬起來,雙手在身上亂拍一通,確認自己的衣服是否還完好的穿著。
“嗯……先生醒了啊……”熟悉的聲音傳來,拖著慵懶的尾音,劉赤爬了起來,用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我、我、我……你、你、你……”北彌震驚到說不出完整的話,因為他發現劉赤身上有好多一道一道的血跡,像是抓痕。
劉赤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北彌瞬間緋紅的臉,狹長的雙眼閃過絲戲謔:“是先生主動的,孤本想走,實在沒辦法才留下陪先生的。”
大腦宕機了好幾秒,北彌開口道:“啊?”
“你瞧。”劉赤抓著北彌的手腕,放在身上比劃,“大小對的上吧,是先生抓的,還挺疼的。”
思維在“我可真是禽獸!”和“我不至於這麼禽獸吧!”之間來回跳躍,剛剛久病醒來的北彌,腦子都要轉暈了。
劉赤笑了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先生放心,什麼也沒發生。”
北彌茫然無措:“是嗎?”
劉赤:“是的,先生前半夜發燒,後半夜發冷,抓著孤不放,可能是因為比較暖和吧。”
慢慢的,北彌想起來,昨晚他做了個怪夢,電熱毯總試圖逃跑,他氣的要死,雙手用力抓著,利用體重壓住,才暖暖和和的睡了個好覺。
現在,他明白了!
那哪裡是電熱毯啊,那是代王劉赤!
考慮到劉赤厭惡被男人碰觸的屬性,北彌顫巍巍的問:“大王,您不會怪罪臣吧?”
劉赤:“不會。”
他笑著靠近,一隻手撐在北彌耳旁,發絲從肩頭垂下,落在北彌面頰上,癢癢的。
“為了先生,孤可以破一下戒。”
一瞬間,北彌感覺自己要心肺停止了,不是因為此刻的劉赤太會撩了,而是因為,節操都要丟失!誰能不恐懼啊!
北彌:“大、大王,您不必勉強自己喜歡男人啊!”
“放心,沒有勉強。”劉赤用手指輕戳一下北彌軟軟的臉頰,接著往下滑,落在北彌的衣領口,“孤說過,先生要是幫孤平了北患,也可以用美色賄之,要不,現在就開始?”
開始!?
開始個鬼啊!
在崩潰和懊悔中,北彌領悟道了一個慘痛的教訓,那就是純愛小說裡根本就沒有鐵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