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貴站了起來,指著劉赤仰頭大笑:“你這雜名賤種就是命硬,居然活著回來了!”
“放肆!”酈文奇大怒,臉都氣紅了,“為財叛主,還敢當眾狂言亂語!”
“我有說錯什麼嗎?大王不過是陛下和民女私通所生的野種,連庶出都算不上。”羅貴用手猛拍一下胸口,神情高傲至極,“而我,母家貴戚,父家六世將軍,為大夏立下赫赫戰功。我被陛下派到代國為官,按世卿世祿,大王應該拜我為太尉,卻讓我屈身於左司馬,天天做些下等人的活,大丈夫豈能接受你這般羞辱!”
此話一出,激怒了營帳內眾多將士,他們大多都是農戶出生,最見不得這些貴族擺架子。
一腳踢翻木案,一名將士拔劍指著羅貴怒罵:“軍中職位全按軍功,不論出身,你這皇城茅廁的鼠輩殺敵不行,還愛狂吠,讓你做左司馬都是在抬舉你!”
“有軍功就是一定是賢臣嗎?”羅貴笑著搖頭,鄙夷又輕蔑,“大王你看看你,盡招攬些沒讀過聖賢書的粗野匪徒,這些人只會打打殺殺,都不懂貴族的氣節操守遠比軍功重要!他們都是為錢侍奉你,遲早也會為錢背叛你!”
“唯有同樣出身尊貴的太子才會賞識我,願意給我施展抱負的機會……”
羅貴心一橫,牙一咬。與其坐等被這雜名野種處死,不如為太子守氣節而死!
他突然拔劍,大步向前跑,恐怖的殺意直指劉赤,鋒利的銅劍高高舉起。劉赤則紋絲不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雙眼冰冷無情。
羅貴跑到一丈處時,劉赤抬起手,輕挑一下手指,一位年輕魁梧的將士沖上去,寒光閃過,血濺三尺,羅貴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倒下,頭顱滾到了一邊。
“殺的好!”
“快把頭撿來懸掛于軍營門口示眾!我看以後還有誰敢背叛大王!”
“這不夠!大王!此奸臣甚歹毒!要夷他三族才夠平罪!”
眾人狂歡慶祝,覺得十分解氣。
北彌看的膽戰心驚,這可不是拍電影,是真的有人掉腦袋了。穿越過來不到一天時間,面前就一直在死人。
而且,看小說時只是文字描述,沒有實感。人親臨現場,五官六感都有極大的刺激,刀劍抽出時金屬的振動聲,斷頭時突然爆發的血腥味,還有眾人的歡呼,熱浪般的氣流撲面而來,感覺都能把頭頂的帳篷掀開了。
更嚇人的是,代國的文武百官在羅貴沖出來的時候,全都拔劍了,連年近70歲的老儒生酈文奇都沖上去想斬殺羅貴,劉赤的大臣團隊是何等的武德充沛!
【叮!】
【溫馨提示:系統檢測到大量危險源,請宿主注意人身安全,盡快逃離開此地。】
嗯……這個破系統就沒有一次提醒是及時的……
都被劉赤擄到大營了!我插翅難飛啊!
北彌放眼望去,整個營帳內,幾乎所有人頭上的資料都是紅色的,連負責端茶水的年輕小將危險值都有6,真就是全員惡人!
按照小說設定,劉赤手下的大臣和他價值觀差不多,睚眥必報,手段殘酷,大臣犯事死刑起判,嚴重的就現烹現炒夷三族,全家人都整整齊齊的變熟了。
而且劉赤超級記仇,從不原諒,複仇時間還超長,真正做到了“君子之仇十世猶可報”。
讓劉赤記恨上的人,下場很慘。
像是聽夠了喧鬧聲,劉赤壓了壓手,群臣的歡笑聲逐漸消散,最後營帳內完安靜了下來,只留下了侍從拖拽羅貴屍體的沙沙聲。
“害孤的賊臣已處理,救孤的忠臣尚未褒獎,諸位,孤這次能平安歸來,全靠這位先生。”
北彌要素察覺,猛的挺直腰板,回頭發現劉赤正望著他微笑,頓時有種年會上被領導當眾點名錶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