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袖子有點重,北彌抬起來一看,好家夥,袖子底部隱約凸出奇怪的葫蘆形狀。
要命啊!這破系統怎麼把這玩意直接塞這裡了!
與此同時,監牢深處,某一牢房內,一位青年男子雙眼緊閉,席地而坐。
他面容俊美,五官深邃立體,眼角有顆赤紅的淚痣。身穿鬆鬆垮垮的白袍,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腰間。連續幾日的嚴刑拷打,渾身是傷痕,鮮血不斷順著蜜糖色的肌膚滴落在地上。
濃密的睫毛抖動幾下,狐貍般狹長的雙眼緩緩睜開,劉赤醒了過來。
不,應該是說,重新活過來了。
他仰頭悽厲冷笑。
誰能料到,自己這個雄霸一方的諸侯王,最後死在了一個陰柔男子手裡。
世人看他眼裡只有畏懼,怕他手中三尺長劍會斬下他們的頭顱,而那個男人從不怕他。
身世悽慘,才華橫溢。臉比女人還漂亮,嗓音輕柔,腰又細又軟,一把就能握住。時而孤傲,時而嬌弱。雙眼柔情似水,彷彿能理解包容他的一切。
劉赤被溫柔乘虛而入,放下了戒備,然而回應是一劍封喉。
“你果然不如太子絕情!”北彌手舉長劍,大笑著。
劉赤倒在血泊裡,北彌趴在他胸口,聽著他一點點死亡,唯有這種時刻他才會露出真面目,虛偽的柔情消失了,只剩下對死亡的癲狂痴迷。
“太子殿下,我把你的三皇兄弄死了,你的心頭大患又少一個,你會高興嗎?”
“會的,你一定會的!回京後,你能多瞧我一眼,我就滿足了。”
“劉淵心……”
死亡前,劉赤只看見那北彌滿臉羞紅的依偎在他的肩頭,嘴裡反複叫著太子的名字,全然把他的屍體當做另一個人對待。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羞辱是真的!
劉赤恨啊,恨到死不瞑目,恨自己居然對他産生過感情。
身為君主,怎麼能犯這樣可笑的錯誤?僅僅一次的心軟,便害得那些追隨自己的文臣武將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既然重生了,這些恥辱必要百倍奉還!
“吱……”
牢房被開啟了,進來兩名侍衛,一個舉刀戒備,一個拿著手銬腳鐐。每次刑訊,他們都會把劉赤綁好帶出去。
剛靠近,劉赤猛地站起來,就像盤踞起來的巨蟒突然發起了攻擊。
他抓住侍衛的手腕,膝蓋向上一頂,長刀落到了劉赤的手裡。一道寒光閃過,血液噴湧,侍衛來不及尖叫便被斬斷頭顱。另一個侍衛嚇到癱倒在地,腳鐐手銬噼裡啪啦散落,下一秒,他也迎來了死亡。
用力一甩,刀身上粘著的血飛濺出去,圍繞著劉赤形成一圈斑駁猙獰的紅色。
他撩起長發,用布條綁了個發髻,整理好自己淩亂的白袍,感覺清爽多了。
雖然受了些傷,但現在是自己體魄最好的年紀,能從這裡殺出去。
提著長刀,劉赤走出牢房,腳步悄無聲息,牆壁上火把在他經過時隨風搖曳。
一個轉角後,措不及防的,撞上兩人,一個穿藍灰色衣袍,面容稚嫩,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太監。
另一個人,劉赤再熟悉不過了,他的身材纖細高挑,肌膚潔白如秋月,杏眼明亮清秀,整個人像塊美玉一樣溫潤儒雅,哪怕穿著寬松的文官服也難掩仙姿玉貌。
北彌,毀掉他一切的人渣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