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結局五)
169)
亂套了亂套了!
南宮問耍著大刀殺進山間,諸葛根和賀蘭花倉皇逃竄邊打邊罵。四周的花草鳥獸無一不遭了殃,隨著他們三人靠近深山,一路劈了撲稜鬧出的動靜逐漸遠去,戰況徹底成了謎。
而到這地步事還沒完,著了的火上頭又被人倒了一鍋油——永遠陰魂不散的左丘乒乓聞著味就追了過來,一對彎刀出鞘亮相,風風火火地也跟著追了上去。
“……”
這四個活祖宗一個賽一個命硬,一個賽一個能打,一般段位的大俠還真就拉不了這架,也就只能讓上官鐵柱想招把事擺平。我擼起袖子繼續爬山,哼哧哼哧了得有快一個小時,可算是費勁巴拉登了頂。
踏上最後一節臺階我就塌了腿,跪在地上一動不能。手心撐地抬頭前看,眼前一片平坦空地中央,宋硯正在和一個中年劍客過招,刀刀俱在上風。
以上官鐵柱為中心的幾個武盟老頭坐鎮評委席,邊上一圈圍觀的大俠們專心觀戰嘖嘖稱嘆。我一時起不來身,得虧有兩個善良女俠留意到了我,合力把我架了過去。
從前跟在上官鐵柱旁邊的都是長孫無語,今天卻不見她人,只有聞人起舞過來聽我說話。我把剛才的混亂局面口述一遍,聞人起舞點頭領會,轉手叫來個跟班兒把我抬走。
我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喝涼水,歇了口氣再仰頭,頭應該熱得很,宋硯他們能涼快論劍這朵雲功不可沒。
半杯水喝沒,宋硯收刀,劍客落敗。
我問跟班兒:“小兄弟,這得論到啥時候才能出結果啊?”
跟班兒答道:“快了快了,最晚不會超過太陽落山。”
透過人縫兒遠遠看去,宋侯爺正在和幾個大俠閑聊說話,由另一組參賽大俠登場掰頭。我就這麼乖巧地坐在這等著,正迷糊著,現場突然鴉雀無聲。
也不知道這個盹兒我打了多久:“嗯?到宋硯了嗎?”
我踮腳看過去,發生了啥一目瞭然——宋硯提刀原地站定,山頂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向一個方向聚焦。
來人閑庭信步,並不出人意料。
“上官盟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邀請了那麼多人,偏偏落下了我白紗堂。”百裡加急走到宋硯對面,在他身後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個手下,“為了這論劍的資格我在下面費了好些時間,這才姍姍來遲。事出有因,諸位武林同仁莫怪……侯爺,賜招吧。”
說完,百裡加急甩出軟劍,身後手下自覺退開。
宋硯主動出手,二人正式交鋒。
珠峰論劍的定位就是面向全體江湖人士,就連反派團夥和左丘乒乓這種沾點邪惡成分的選手來了也不得拒之門外,更不用說百裡加急。何況百裡加急本人還真就有兩把刷子——雖說上官鐵柱故意或者不小心把他給一鍵跳過了,但是人家硬是走正規流程掙到了入場券,任誰和他不對付也無話可說。
之前見到百裡加急的兩回都沒看見他的功夫,今天見了真章,我才領教到他的本事——這小子看著幹瘦一條,力氣卻一點兒不小,身法更是比山裡的狗還要靈活,連我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來,單論輕功的話宋硯其實要遜色幾分。
“好厲害的輕功,”我眼看他像個紙片人似的在刀光劍影裡來回穿梭,“劍使得也不賴,侯爺遇到對手了。”
跟班兒附和:“他人送諢名‘腿毛飛’,輕功無人能及。劍法更是不必說,聞人幫主對他傾囊相授,比起親兒子也不差啥了。”
我對聞人大天倒是沒啥印象:“這麼說聞人大天很厲害?”
跟班兒挺直腰桿:“當然!你也不想想,那司馬綱可是百年不遇的怪物,我們幫主能在他手裡保住命,武功能差到哪去!”
聽他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既然你們幫主這麼看重他,他自己也爭氣,那為啥還要再整一個白紗堂出來?”我想不通這事的邏輯,“依當時的情形,你們幫主死後,肯定是他來接班。”
“只能說,貪心不足嘍。”跟班兒小聲吐槽,“他和小姐吵架的時候我聽過幾句,意思無非是他覺得我們幫主其實並不看重他,從來都是德幫不能沒有他,不是他不能沒有德幫,就算只憑他自己,他也能照樣能屹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