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合十:“對不住哥們……”
南宮問的眼珠子又翻成了死魚肚皮:“沒事,還沒死。”
“嘰嘰喳喳幹啥呢,”外頭獨孤敗迎風淩亂,“都打起精神,回西州的路被官兵封了,等下看看情況,能過就過,過不了再另想法子。”
“啊?不能繞道嗎?”我問。
獨孤敗說:“繞道的話得從丙城兜好大一個圈子,這陣子的雨水沖爛不少路,不劃算。”
“出桃花寨入西州,就只有這一條大路。既然是官兵封道,那應該是百裡加急說的那支援軍,”宋硯把我攬到懷裡,“硬闖肯定不行,到時候我去交涉……時候還早,你先睡一會兒。”
我閉上眼睛:“你咋不問去哪?也不問我為啥跟他倆在一塊兒?”
宋硯輕聲說:“有些事,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睡吧,以後你慢慢給我解釋。”
我“嗯”了一聲,心滿意足地靠上了他的胸口。
161)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宋硯把我扶到角落坐好,小心翼翼地給我喂著水。同樣在坐著的還有南宮問,我看見他手裡緊握著那把黑色短刀,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透過氣場也能感受到他這是進入了備戰狀態。
“比白天燒得輕了些,”宋硯拿濕布給我擦了擦臉,“你就留在這,不管外面有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我沒多想,只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宋硯下車,換成獨孤敗回到車廂裡。我瞪起眼皮從車窗探出頭,果然,前方的路口確實已經駐紮滿了官兵。這些人穿的軍裝和周大福帶過來的那隊人乍一看一樣,細瞅又有區別,估計就是臺詞裡的那批援軍。
我記得當時還說領頭的是周冬……讓我瞅瞅。
宋硯站在一眾小兵組成的半包圍圈裡,等了好一會兒後,走出來個一身漆黑鎧甲的管理層。那人朝宋硯走近些,我看清楚臉,頓時傻了——不是周冬,是姚錚。
姚錚恭敬道:“寧王殿下奉長公主命令在此阻擊反賊,請永安侯見諒。”
宋硯解釋:“並無反賊,陛下裁定白紗堂叛亂一事系訛傳,現在已與長公主返回丙城。”
“那就只能勞煩永安侯稍候,一旦旨意傳達,我即刻放行。”姚錚唸了通官方回複,一轉身間眼神掃到了窗邊的我,“……二哥?!”
我一時情急說不出來話,想起身腿又壓麻了動彈不了,只能咧著嘴老淚縱橫。姚錚愣了一下確信自己沒眼花,立馬飛奔過來,腳下一滑差點兒撞上來。
“好弟弟可想死我了,”我深呼吸緩過來氣,揉了把他的臉,“我走這些天家裡咋樣?聽說爹跟大哥都回山莊了,你咋沒一起回去?”
姚錚對我笑笑:“一切都好,就是放心不下你……”
“現在是我們不放心你!”
我們哥倆的聊天框被呲嘴獠牙的獨孤敗強勢入侵,他扒拉開我,也把臉擠進車窗裡。這下著實嚇了姚錚一跳,他的眼睛躲閃著,在我和獨孤敗之間看了看,也發現了後頭的殘血戰士南宮問。
“敗叔……”姚錚莫名其妙地一臉心虛,“你是來接我哥和南宮問回家嗎?”
獨孤敗莫名其妙地一臉窩火:“不止他倆,還有你。”
這倆莫名其妙的人看得我莫名其妙:“你倆咋了?”
“……”
都沒搭理我。
還是姚錚打破了局面:“那永安侯呢?他是送你們到這?”
我這人藏不住一點兒事:“一起回去,宋硯不是外人。”
他聽了這話倒是不意外:“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倆清清白白啥事沒有。”
“之前眼睛瞎了,現在重見光明。”自我批評是我一貫的優良作風,“往後都是一家人,你別老一口一個永安侯,太生分,喊他大名或者侯爺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