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3:“那小子好像是已經死了吧?這事跟他有啥關系?”
宇文克道:“柳雲是京城柳氏的幼子,這本《江湖志》就是他當年為武林中人作的傳。他生前與我志趣相投,臨終前把《江湖志》手稿託付給了我——而就在這書中,正好就有聞人大天的傳記。”
有人問:“那傳記裡是怎麼個說法?”
“傳記所述,與方才聞人姑娘說的故事完全一致,”宇文克翻開了其中一頁,氣定神閑道,“至於是聞人幫主當年在懺悔之下向柳雲的筆墨坦白了實情,還是這兩個雷同的故事均系杜撰,就要看各位的裁斷了,我不評價。”
公孫學突然格外硬氣地站了起來:“是真的!”
全場目光聚焦在了公孫學身上,我彷彿看到一盞八百瓦聚光燈打在了他的頭頂。
“沒錯,就是這個筆跡,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寫出這麼漂亮的字,”公孫學撲在那《江湖志》上,“柳雲,就是我的師父,我親眼見過他的《江湖志》草稿,我替宇文克作證,他說的都是真的。”
公孫學當初還跟我說過他在找他師父的事來著,現在歪打正著答案揭曉,他師父就是柳雲?所以這倆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聞人起舞指向了令狐邀:“令狐邀,事已至此,你還如何狡辯!”
令狐離當即反駁道:“荒謬!東西是真的又能怎樣?從頭至尾一切不過是你爹聞人大天的一面之詞,更何況連他都承認是他自己偷走的《菜花寶典》。如果寶典沒丟,司馬綱又怎會發瘋?虎嘯山莊又怎會有後來的事?你們得了便宜還要倒打一耙,還要不要臉!”
獨孤敗瞥了令狐離一眼,又問聞人起舞:“聞人姑娘,令尊得到《菜花寶典》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爹從虎嘯山莊逃走後不久就被司馬綱追上了,他打傷了我爹,搶回了寶典。當時……”聞人起舞話說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爹跟我說過,司馬綱搶回寶典的時候,令狐邀也在現場!”
我不理解她為啥突然這麼激動,獨孤敗倒是察覺到了啥,忽然盯向了令狐邀。
令狐邀還是端坐在椅子上,我看不見他是啥反應。
聞人起舞十分有底氣:“我爹的腿上有司馬綱的九陽指指印,這些年來他都無法走路,那指印也不曾褪去。既然令狐邀當時也在場,那麼相似的指印,他身上很可能也會有!”
獨孤敗冷眼看向令狐邀:“令狐門主,你如何解釋?”
我看見令狐邀的左手握緊了劍柄:“清者自清。”
獨孤敗人狠話不多,直接動手:“冒犯了!”
說時遲那時快,獨孤敗沖著令狐邀揚手就是一掌。令狐邀起身抽劍,倆人的動作彷彿是開了倍速,誰占上風一時間還真就看不明白。
廳裡打得噼裡啪啦,在場人偷溜的偷溜吃瓜的吃瓜,反正就是沒人出來勸架。守在外面的卷簾門弟子聽見了動靜一窩蜂地湧了進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帶的頭,烏泱泱上百號人頓時就打成了一片,全員大亂鬥。
“咔嚓——”
霎那間,我面前的屏風被誤傷成了八瓣,只好就近躲到柱子後頭打哆嗦。
混亂中,一直沒動靜的長孫無語突然跳了出來:“獨孤敗,打他右手!”
上官鐵柱拽住長孫無語:“回來!”
長孫無語不為所動:“令狐邀平時飲茶下棋用的都是右手,只有拿兵器的時候是用左手——他右手一定有問題!”
我再要接著看獨孤敗和令狐邀的戰況,不想冷不丁被一塊飛起來的凳子腿砸中了腦殼,疼得抱頭鼠竄。本來離我挺老遠的宋侯爺不知道啥時候瞬移了過來,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你怎麼在這!”
我眼淚汪汪:“就,來看看熱鬧嘛……”
宋硯沒再跟我計較,把我擋在身後:“陛下在哪?”
我回答:“他啥事沒有,長孫無語派人把他接走了。”
宋硯帶著我且戰且退,我倆後撤了沒幾步,忽然間聽見人堆裡傳出來了一聲尖叫,各方戰鬥人員不約而同地終止了戰鬥。我從宋硯的肩膀後探出頭,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過去,今晚的噩夢正在派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