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差不多後我們一行人各自歸位,周大福坐在馬車中間,我和南宮問一個左青龍,一個右白虎,分別鎮守在他兩邊。南宮問十有八九還在中著毒,這幾天一直是跟行屍走肉差不多的死德行,周大福倒是沒了昨天的興奮,整個人困得哈欠連天。
我是一名合格的臨時大內總管:“陛下沒睡好?”
周大福扣扣眼屎:“嗯吶唄,那床板子忒硬,遭老罪了。”
“那等會兒路上你補一覺,到了我叫你,”緊跟著我又問,“話說回來了,陛下您這微服私訪有沒有啥具體規劃啊?咱們下一站到哪?”
“小春說今天就能到東州,然後玩玩逛逛,在南州住一陣子再回家。”周大福蜷成只大蝦,枕著行李側躺,“不行我太困了,先眯一會兒哈。”
我給他蓋上件外套:“行,你就放心大膽地睡!”
南宮問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們仨幹呆在馬車裡,司機宋硯一直沒發車。我探頭看看,馬車外,宋硯和周春倆人正在說話,說的啥我還聽不清。
一旁,周大福的呼嚕聲響了起來。我看看南宮問,正要說話,他卻對我搖了搖頭。
這時,周春出現在了車窗外:“爹……嗯?睡著了?”
我微笑著說:“陛下晚上沒睡好,補覺呢。”
“那行,你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伺候著,”周春瞥了南宮問一眼,“我要辦點兒事,得先走一步。除了陛下外,這個人你也得伺候好了,要是人病了死了跑了什麼的我就殺了你全家。”
“……”
我只能回答:“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周春放完話轉身走人,隨後,馬車啟動,開始一路向南。
車廂外的風聲越來越大,車廂裡周大福的呼嚕聲也越來越大。鞭子的聲音在其中時不時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和南宮問四目相對,歷經千山萬水,終於成功會師。
我小聲說:“周春怎麼把你給帶出來了?”
南宮問勉強支楞起來:“她懷疑我背後是順王,出宮查他。”
順王?那不就是個在周大福生日當天才露了一次臉的龍套嗎?咋又跟他牽扯上了?
因為有點兒嫌疑就帶著老爹親自出馬偵查自己的親弟弟,看來周春是鐵了心要把南宮問背後團夥查個水落石出。所以說只要南宮問還攥在她手裡一天,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我這個明晃晃的團夥成員只覺得後脖頸子涼颼颼。
“不行我還是得把你整走,”我當機立斷,“你小子備不住哪下就把我們一家子給搭進去。”
“所有人都以為寶典下卷在我手裡,離開長公主我必死無疑。”南宮問還是死犟死犟,“我不會牽連到山莊,倒是你,找個由頭趕緊回京吧。如今我自身難保,顧不及你的性命。”
“……”
誰用你顧了?
跟我說話耗沒了南宮問最後半格電,現在他緊閉著眼睛,專心打坐。沒了說話的人我也沒了精神,幹脆學著周大福的姿勢撂倒,也跟著眯覺。
這一眯,就眯到了中午。
我們睡得東倒西歪的仨人被宋硯叫醒,一睜眼,已經解鎖了新地圖——
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