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你呀老弟——侯爺方才跟我說你自打從牢房出來後變了許多,像從前,又不像從前,”公孫學彷彿聽了個笑話,“他懷疑你撞了邪,問我能不能給你再來幾針。”
“……哈?”
“然後被我嚴肅拒絕了。”公孫學沖我挑眉。
“好兄弟!”我豎起了大拇哥,“幹得漂亮!”
“那必須的!”公孫學說,“我是遊醫,又不是巫醫,專業不對口啊!”
“……”
宋硯主動終止這個話題:“你們現在就走吧,這陣子入了夜就不要出門,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再出事沒人救你們。”
公孫學指著我:“聽見沒!再出事沒人救你!”
“嗯嗯,謝謝二位大俠救命之恩,”我挎起公孫學,“走吧公孫大俠,人家宋大俠都下逐客令了,還在這死乞白賴地幹啥!走走走!”
“等下老弟。”公孫學甩開我,然後身體旋轉正對西北方,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涼亭深情凝望兩秒鐘,表演了一個九十度鞠躬。
我直接懵圈:“咋了這是?”
旁邊宋硯表情嚴肅,也朝涼亭看了過去。
我以宋硯的眼睛為端點發射射線,目標鎖定在涼亭的橫匾上——“天下第二”。
這幾個字給我的感覺就是氣勢磅礴豪氣萬丈,結合公孫學的反應,一猜就是出自大佬手筆。
就是不知道為啥是第二不是第一。
我模仿公孫學的動作也鞠了一躬,然後拽起他的袖子,沖宋硯擺手:“我倆這就撤退,侯爺拜拜,有空來我家玩哈!”
宋硯的表情有點兒複雜。
公孫學對宋硯遙遙一抱拳,然後回身跟我邊走邊說:“不想有生之年我居然有緣踏入永安侯府,一瞻那匾額風采。姚老弟,這可是借了你的光了,沒想到你這人本事真不賴,還能跟永安侯攀上關系!”
“哎呀,人格魅力而已啦!”我的腦筋忽然轉了個彎,“不是你這話怎麼說的好像我認識宋硯是我高攀了呢?”
公孫學卡卡眼睛:“啊?那不然呢?”
“……”
公孫學說:“還直呼人家大名,你也不看看人家永安侯什麼身份,你我又是什麼身份!”
“啊對對對,”我放棄狡辯,“人家是王侯將相,咱倆是哼哈二將,比不了比不了。”
公孫學一臉花痴地望著虛空:“難怪都說虎父無犬子,今早我看見永安侯在那亭下練刀,那風姿,那神采,那刀法,絕了!”
本盲生發現了華點:“所以你大清早的往人家後花園跑幹啥?”
公孫學:“廢話!我找匾啊!”
我:“……你好賤啊。”
“我呸!不是那個扁!匾額的匾!”公孫學直撓頭,“試問哪個江湖人不想目睹宋大將軍手書?沒有人!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