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時不公報私仇更待何時?小樣的讓你跟我得瑟,要砍我腦袋是吧?夜闖民宅嚇唬我是吧?看我熊貓眼笑話是吧?試圖跟我組cp賣腐是吧……啊,這個不算,這個是大瓶子的鍋。我告訴你,我可都記著呢!
媽的除了我高中班主任大學輔導員還有我頂頭上司之外我就沒這麼忍過一個人!
“我沒說過,但是她都知道,”宋硯又是一個一口悶,還大發慈悲地順手給我滿上了酒,“我喜歡她,是因為我覺得她有一點兒像我娘。她和我娘一樣,溫柔和善,端莊從容,外表看似纖弱,可骨子裡比很多男子都更加堅韌。有一次柳岸跟她喝酒,我就坐在屋了幾分,或許她猜到了當時我也在?我不知道,反正她只是笑了笑,說我誤會了,我其實對她並無情意……”
我品了品這段有點兒複雜的三角虐戀,感覺這題有點兒超綱。
傷心人宋硯接著道:“你說得對,既然她對我無意,我再糾纏,也只不過給她徒增困擾罷了。以後,青樓我不會常來。”
宋侯爺放棄小酒杯,舉起酒壺瘋狂買醉。我有點兒無助,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幹脆走為上策,留下他一個人靜靜。
對,就這麼幹。
“你走吧,”宋硯瞥我一眼,“我一個人靜靜。”
“得嘞!”
我瞅瞅他,禮貌一笑,光速撤退。
42)
我走出青樓的時候天已經全黑,大街兩邊掛起了各種燈籠,燈籠數量以青樓為中心,向四周遞減。
在向前走之前我先向後望,這夜夜笙歌的青樓裡頭,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個公孫學在逍遙快活,又不知道有多少個宋硯在孤單買醉。
人生百態,可見一斑。
我轉過頭,放下傷感繼續往前,而就在這檔口,眼前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晃過去一片黑,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的影兒,反正絕對不是樹影。
難道眼花了?
我揉揉眼睛往前小跑幾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黑影剛才出現的位置是在一片磚牆下,根據消失的方向判斷,大機率是朝青樓後門所在的那條死衚衕跑過去了。
我站在衚衕外頭,衚衕裡目測只有一兩盞上了歲數的老破燈,還沒有緊急出口的小綠牌亮堂。
會不會真的是我眼花了?再或者只是跑過去了一隻貓?
我心一橫,四下瞅一圈,火速偷來了一根扔在牆角下的舊扁擔,雄赳赳,氣昂昂,扛著扁擔往裡闖。
是隻貓最好,要是是個人的話,我就不信在這帝都他能翻出個什麼花樣。
這衚衕沒有我想象中的深,一路走到頭,人沒有,貓也沒有。青樓後門上掛著的兩個破燈籠還在茍延殘喘,吐在地上的一攤黃光下罩著一堆壞筐破籮爛菜葉,一看就……就……救命!
地地地上好像有血!
我的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式經典驚叫剛醞釀到嗓子眼,不料籮筐堆下瞬間暴起一道黑色殘影,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冰冰涼的匕首直接瞄準我的天鵝頸,就在我以為我要香消玉殞的時候,那匕首突然緊急剎車。
匕首持有人穿的是夜行服套裝,我的目光鎖定了她露出來的上半張臉,一眼認出來她就是鶯鶯。
鶯鶯使匕首的力沒收穩,整個人向後一跌。我條件反射摟住她的腰,沒成想腳底下的一塊白菜幫使了個壞,直接讓我連人帶鶯地二體投地。
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