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整理衣服,微微側過身,把掛彩的那隻眼睛藏進了樹影裡,然後凹出一個裝逼的poss:“多謝公子相助,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大帥比微笑:“在下柳岸。”
“柳暗,好名字,”我用一隻眼睛深情地凝望著他,“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岸失笑:“公子誤會了,此岸非彼暗。”
關鍵時刻,我的腦細胞飛速運轉:“那便是——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公子好生風雅,”柳岸客氣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實在失禮。”
“鄙姓姚,單名一個欽字,欽慕的欽,”我用力凝望,“不瞞柳公子,姚某的確頗好一些吟詩弄對的風花雪月之事。今日幸得公子拔刀相助,又得了公子的風雅二字,不如……”
“不如你先看看自己另外一隻眼睛瞎沒瞎。”
我這邊話還沒說完,從柳岸身後又冒出個老熟人——永安侯宋硯。
此人大煞風景地走過來,並肩站在柳岸身側,然後給我做了從頭到腳的人眼ct:“風雅?風雅個錘子!怕是瘋癲。”
“……”
草一種植物)。
柳岸在我和宋硯之間看了看,莞爾一笑:“好巧,宋兄與姚公子原來是舊相識。”
“不相識!”
“不相識。”
我和宋硯異口同聲,劃清界限。
柳岸夾在中間無奈又無語。幸運的是關鍵時刻剛才被我救了的那個少女出現在了橋頭,正在用八百米體測的速度往我們這邊跑過來。
少女朝我行禮:“多謝公子大恩,我家姑娘請公子前往望月軒小敘。”
“望月軒?”我沒反應過來,“是……鶯鶯姑娘?”
“正是,”柳岸和宋硯走在前頭,少女湊在我身邊,給我補充劇情,“奴家是鶯鶯姑娘的侍女,方才公子受困,奴家去向姑娘求援,正巧柳公子和永安侯也在,他們便主動請纓來救公子於水火了。”
“原來是這樣……”我心不在焉地盯著柳岸的背影看,看著看著反應過來一件事,於是小聲問那姑娘,“這位柳公子,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狀元郎吧?”
姑娘笑笑:“正是。”
29)
望月軒的座標在人工湖中間,南北兩邊各有一架折橋跟陸地相連。
我們四個人一道往那邊走,鶯鶯姑娘的琴聲卷著水汽順著晚風糊了我一臉。臨到跟前時我一甩袖子,看向橫匾:“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好名字,果然雅緻。”
宋硯:“……”
琴聲暫停,蛋黃色的紗簾被一隻纖細的手臂捲了起來,鶯鶯姑娘閃亮登場:“聽聞方才……是你?”
我的右眼這會兒已經腫成了鵪鶉蛋,沒有實用功能也就算了,過分的是還影響美觀。我實在怕嚇著人家姑娘,立即伸手捂住,對她笑了笑:“是我是我,無巧不成書嘛!”
少女站到鶯鶯身後:“看來姚公子和姑娘是舊相識!”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