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正在擦拭某件青銅器,器皿內側的銘文與走私文物清單上的編號完全一致。
“小願覺得這場戲值幾顆星?”aex的鱷魚皮靴碾過許願散落的發夾,玫瑰紋身突然裂開面板,露出微型投影儀。
星辰文化的股票走勢圖在牆面鋪開,裴姿的囚禁影像拍賣價已經突破五千萬美元。
許願突然抓起舞臺道具劍刺向控制臺,火花迸濺中,雅典娜雕像的電子眼集體轉向觀眾席。
某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貴賓席起身——那是她失蹤兩年的母親,手腕戴著與裴姿同款的硨磲手鏈。
盛軼的□□卡在鑽井平臺閘門縫隙時,三井集團的蛙人正在上方甲板集結。
裴姿突然扯開潛水服領口,胸前的倒計時紋身顯示著72:00:00,她將硨磲碎片按在盛軼掌心:“這是你母親最後的作品。”
記憶如高壓電流擊穿神經,盛軼看見六歲的自己躲在酒窖木桶後。
母親蒼白的手指正在雕刻硨磲,暗門裡傳來父親與日本客商的低語:“這批貨走馬六甲航線,用孩子的名義報關最安全……”
當閘門終於撬開縫隙,裴姿突然將呼吸器扣在盛軼臉上。
她像一尾銀魚般遊向蛙人們,倒計時紋身在深海裡亮起刺目的紅光。
“活下去才能解剖真相。”這是裴姿留下的最後訊息,透過硨磲碎片的共振傳來。
盛軼的視網膜殘留著她被蛙人帶走的畫面,那些銀色氧氣泡如同未落盡的淚。
鑽井平臺的控制室布滿陰極射線管,盛軼的濕發在螢幕藍光下滴著水珠。
她撕開三井集團的檔案袋,泛黃的貨單上赫然印著母親的手寫簽名——每個字母轉折都帶著硨磲雕刻刀特有的弧度。
“令堂的作品比我們想象中更多。”aex的聲音從監控器傳來,她背後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許願母親雕刻文物的畫面,“包括那尊讓裴姿小姐魂牽夢縈的翡翠雅典娜。”
盛軼的拳頭砸向控制臺,血液滲進鍵盤縫隙。
當dna認證系統突然啟動,她發現自己的血清正在溶解加密程式——原來母親早在二十年前,就將生物金鑰編寫進了她的遺傳密碼。
“看看這個。”aex調出1998年的馬六甲海關記錄,全息影像裡出現嬰兒時期的盛軼。
她正被藏在那尊翡翠雅典娜的腹腔,報關單上蓋著“藝術品”的藍色印章。
裴姿的尖叫聲突然穿透音響系統,盛軼看見她被綁在液壓解剖臺上。
三井集團的科學家正在掃描她後腰的條形碼,鐳射切割刀懸停在數字紋身上方0.01毫米處。
“想要她完整,就開啟酒窖第七區。”aex的玫瑰紋身開始滲血,那是盛老爺子特製的懲罰機制,“用你母親教過的方法。”
許願在舞臺暗門後摸到冰涼的翡翠,雅典娜雕像的眼珠突然轉動。
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盒自動彈開,裡面是半枚染血的硨磲和微型膠片——1998年的馬六甲海關錄影裡,年輕的許母正將嬰兒遞給盛軼母親。
“你才是真正的報關藝術品。”aex的投影出現在幕布上,許願的芭蕾舞衣感測器突然過載。
那些植入面料的微型電極釋放電流,迫使她擺出《天鵝湖》的垂死姿勢。
當液壓舞臺開始向左側傾斜,許願看見自己與雅典娜雕像同時墜向樂池。
翡翠在墜落途中裂開,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銅金鑰——形狀與盛軼手中的硨磲碎片完全契合。
裴姿的面板感受到鐳射灼熱時,突然想起被囚禁在郵輪上的某個雨夜。
盛老爺子用雪茄燙著她的肩胛骨說:“你母親雕刻的硨磲裡,藏著能讓三井集團破産的東西。”
此刻解剖臺的束縛帶發出皮革哀鳴,她對著監控鏡頭露出冷笑:“你們永遠找不到第七區。”
然後狠狠咬破藏在智齒裡的膠囊,矽基生物毒素瞬間流遍全身。
當三井集團的警報聲響徹鑽井平臺,盛軼終於破譯出母親留在硨磲裡的訊息。
翡翠雅典娜的瞳孔掃描開啟暗門,第七區裡陳列著數百個玻璃胚胎艙——每個都浸泡著與她和許願面容相似的嬰兒。
“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品。”aex的全息影像撫摸著一個胚胎艙,“用你們家族基因培育的完美容器。”
裴姿的瞳孔開始擴散前,用最後力氣將硨磲碎片刺入主控系統。
整個鑽井平臺開始傾斜,海水從裂縫中湧入,那些胚胎艙在浮力作用下像水母般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