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景之重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時間如溪水般流淌，轉眼到了深秋。
虞景之的文科成績從年級中游躍升至前二十名，連班主任都驚訝於她的進步。而許願的體育課也不再是噩夢——在虞景之的耐心指導下，她終於學會了三步上籃。
“看吧，我就說你能行！”虞景之接住許願投進的球，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許願喘著氣，胸口因為運動和莫名的情緒而起伏。
她看著虞景之在球場上靈活的身影，一種既甜蜜又苦澀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她開始頻繁地在日記中寫下虞景之的名字，又在第二天清晨因為那些文字而臉紅心跳。
“這不對……”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卻無法阻止自己每天期待見到那個陽光般的女孩。
許願十七歲生日那天是星期六。
她猶豫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邀請虞景之來家裡吃飯。
媽媽答應做虞景之最愛的糖醋排骨，她還特意去買了虞景之常喝的那種檸檬茶。
“抱歉，明天我家裡有事，不能去了。”電話那頭，虞景之的聲音帶著奇怪的遲疑。
“哦…沒關系。”許願努力控制聲音不要發抖。
“生日快，“我的禮物，週一補給你，嗯？”
“好。”
結束通話電話，許願站在電話機前發呆，手指無意識地繞著電話線。
這是虞景之第一次拒絕她的邀請。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卻無法忽視心裡那個小小的、疼痛的空洞。
第二天，許願和幾個同學去了市中心的商場。她們在奶茶店聊天時，許願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窗外，整個人如遭雷擊。
虞景之和一個高個子男生走在一起，男生親暱地揉著她的頭發，而她笑著躲閃，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許願的世界在那一刻靜止了。
她聽不見朋友的談笑，看不見周圍的人群，視線裡只有窗外那對說笑的身影。
胸口傳來尖銳的疼痛，像是有人用玻璃碎片劃開她的心髒。
“許願？你怎麼了？臉色好白。”朋友擔憂地問。
“沒事…突然有點頭暈。”許願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想先回家了。”
她逃也似的離開商場，在公交車上緊緊攥著扶手，指節發白。
原來這就是虞景之拒絕她的原因。原來虞景之有男朋友。原來那些讓她心跳加速的瞬間，對虞景之而言只是普通的友誼。
週一早晨，許願早早到校，把一疊整理好的筆記放在虞景之桌上，然後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當虞景之興沖沖地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時，許願低著頭假裝看書，沒有抬頭。
“阿願，早上好。”虞景之像往常一樣蹦到她桌前，“週末我去——”
“快上課了。”許願冷淡地打斷她，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書本。
虞景之愣住了，她還想再繼續說些什麼，卻依舊被許願冷淡回應了。
她有些尷尬地從包裡拿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她小聲說。
“謝謝。”許願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接下來的日子裡，許願開始有意避開虞景之。
圖書館的座位換了，放學後不再等人，面對虞景之困惑的眼神，她只是用“要準備競賽”搪塞過去。
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被她塞在抽屜最深處，不敢開啟。
虞景之起初試圖追問原因，但在幾次冷淡回應後，她也漸漸沉默了。
只有許願知道，每次看到虞景之落寞的背影，她的心都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