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一會滑道上有人下來剎不住車,柳姑然幫段箏匆忙處理完傷口就扶著她坐上小車:“你坐前面,別講美了,把腿叉開。”
哼哼唧唧,段箏撩好頭發,癟癟嘴,還是乖乖聽話坐上了。柳姑然坐她身後幾乎摟抱著她指揮,剎車松開,滑道車緩緩啟動。
遊嘉樹也松開剎車,小滑車平穩前行,並不顛簸。縱然如此,裴心雨還是沒有松開摟著她腰的手,反而摟得越來越緊。後背被兩團棉花團緊壓著,縱然吹著風,遊嘉樹還是感覺渾身燥熱,腰板豎成直角,臉色脹紅,額頭冒汗。
1.5公裡,太短了。到了終點裴心雨還不願意下車,她還回味著緊摟著遊嘉樹趴在她背上的情景,鼻子酸酸的,想哭,想遊嘉樹的懷抱了。
段箏的膝蓋擦破點皮,大家也沒有再繼續遊玩,抄近路下山,上車回民宿。
金姊歸定的民宿,說是在周邊的一個村莊裡,口碑挺好,很有調調。
車子七扭八拐,跟著導航駛進大山深處的小村莊。兩三層的樓房一棟挨一棟,散亂排在街邊。路邊偶爾幾個行人,或開著三輪車“噠噠噠”鑽進小巷子,或抄著手縮著頭快走。臨街幾家店鋪,賣蔬菜水果的、賣五金建材的、還有兩家快餐店,沒有任何美感的紅底白字招牌,風吹過颳起一層塵土,本就破舊蒙塵的店招更顯得破敗。
導航提示還要往小道上拐,背街的房屋更不規整,可能為了拆遷款的緣故,每一家都把宅基地蓋得密密嚴嚴的。三四層高的樓房你挨著我,我擠著你。村子中間有人家正在翻蓋房屋,沙子水泥散堆在路邊。過道狹窄,幾次都是擦著水泥牆開過去。
遊嘉樹開啟車窗,勾著頭給妹妹指揮。就這,車子還是剮蹭了一下電線杆。還好,不是太明顯,下車檢視後便直接開走了,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只能一起維修了。
“姊歸,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民宿?”段箏看著灰突突毫無風景可言的民居遲疑。
“看照片還挺好的呀,看,前面有招牌了。”
電線杆上噴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邂逅」。
“還「邂逅」呢,這真是「邂逅」了。這不會就普通的農村院子吧?”段箏撩長發,她對生活品質要求比較高,對著那兩個不太正規的字嘀咕,“淋浴熱水什麼的都有吧?”
金姊歸看著這情景也猶豫了,思考要不要掉頭回去,但是道路狹窄地車子連掉頭的地方都沒有。
“農村的院子,如果收拾得幹淨的話,也蠻好的。有天有地,原汁原味,再往前開開看看吧。”遊嘉樹出聲安慰。
果然,車子吭哧吭哧走完小道後,在路的盡頭出現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門口停了好幾輛車,一個身材高大有型的男人正在安排前面的一輛車見縫插針往裡停。
“是「邂逅」這裡嗎?”段箏按下車窗問。
“是的,女士,您停這裡來。”彬彬有禮。
籬笆門一推開,視野通透。小院低矮的院牆外是一大片莊稼地和遠處的群山。幹淨的大落地窗內可見一瓶瓶紅酒整齊排列。南瓜、玉米擺在院內的竹筐裡做裝飾。整體裝修自然又有創意,小資調調。特別是看過剛才那破舊雜亂的商店和狹窄擁擠的街道後,更覺得這裡收拾得有品味了。
老闆就是剛才指揮停車的那個男人,和老闆娘都彬彬有禮,穿著得體,繫著圍裙出來招待。
“真難得呀,在這樣的地方像造出了一個世外桃源。”遊嘉樹揹著挎包和雙肩包下車感慨。
“是,四面環山。前面這是開闢成綠地公園了嗎?”裴心雨提著挎包走到院牆邊,她的一些日用品。
遊嘉樹看看,伸手過去幫她提。
“沒事,不重,你都兩個包了。”裴心雨虛擋了下。
只有三間房,都是標間。
“怎麼住?”金姊歸站在餐廳門口問,“我和慕雲肯定睡一間,老闆說兩張床可以拼一起。”
錢慕雲臉紅拍了她一下,拼一起還說出來幹嘛。
“嗯,你們怎麼住?”金姊歸還在問。
柳姑然斜一眼段箏,沒說話,抱臂走到院牆邊看風景。
段箏一撩大波浪,蒯住遊嘉樹的胳膊,挑眉:“走吧,咱倆床也拼一起。”
裴心雨看到嘆口氣,側過頭去看不遠處連綿的山脈。段箏就該被潑臉,忒愛搶戲了,沒眼色!
嗚嗚,想和遊嘉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