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話,遊嘉樹把臉扭向車窗外看風景。
裴心雨按著額頭,太陽xue突突跳。遊嘉樹想不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很想。
想坐遊嘉樹腿上。
坡峰嶺在北城西南郊區,海拔不高,但設計巧妙,步道和石階交替,坡度平緩,很適合三五好友緩行聊天。沒到紅葉季,車子可以直接開到山腳下,停穩後,姑娘們陸續鑽出車廂。
正午的陽光照射過來,一群人,青春洋溢。
遊嘉樹身材高挑,鎖骨發垂在肩側,米棕色翻領外套,藏藍色休閑褲,灰白相間運動鞋,鬆弛時髦。
裴心雨看著看著臉便開始發燙,她很心動。
“你不要揹包了,我這個包裡有溫水和水果。”遊嘉樹站到裴心雨身旁。
這句話把心懷鬼胎的人說得臉更臉燙了,裴心雨清了下嗓子,抱著手臂先一步往前走。
這個季節黃櫨樹還沒開花,山上人不多,小道曲折,清幽涼爽。
“看著山蠻高的,其實海拔也就三百多米。”遊嘉樹緊走兩步趕上裴心雨。
“你來過?”
“沒有,就昨晚大概看了下資料。”
“是不是紅葉季最好看?”
“北城大部分的山都是紅葉季最美,但是人也多。我覺得這個季節也蠻好,人少,滿山冒青,桃花盛開,別有趣味。”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抬腳上臺階。
“你們倆,回頭看。”段箏在身後喊。
兩人回頭。
“咔嚓”,身後的人給她們拍了張照片。
“走吧。”對鏡頭比過剪刀手後,遊嘉樹虛扶著裴心雨轉身,“小心臺階。”
段箏翻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哼笑:“別說,還真般配哈。”說著按滅螢幕,就要趕上去。
“你能有點眼色嗎?沒看到人家倆親親我我啊。”柳姑然快走到她旁邊呲打她。
段箏看了一眼身側人,翻個白眼,“哼”一聲,一甩長卷發,扭著屁股上山,流黃色寬松薄毛衣下灰色針織裙裙角生風。
“真是夠妖的,爬山還穿個裙子。”柳姑然腹誹,再次覺得自己在喀什真的是高反嚴重出現幻覺了,怎麼會認為她是個溫柔貼心的大姐姐呢,就一純狐貍精。什麼「大學時父母便過世了」「一個人過了很多年」,滾蛋吧。
遊嘉樹和裴心雨邊走邊看,時而一前一後,時而並肩。
“這黃色的花是什麼?迎春花嗎?”裴心雨指著臺階旁幾乎撲到地面上的明黃色枝條問,枝條如亂發披散,綴滿金黃色的星狀花瓣,在料峭春風中簌簌抖動,“嗯,香氣淡淡的。”
“這是連翹花。迎春花的花瓣多,5、6瓣呢,連翹最多4片。”遊嘉樹抬手摘下一朵小黃花放到鼻尖處深嗅。
“給你戴上。”裴心雨突發奇想,舉起手裡的花枝卡到遊嘉樹耳旁。
遊嘉樹沒有怪她,也沒有阻止,乖巧等著她插好,嫣然一笑。
“好看嗎?”
“沙”,眼前像被灑了一把熒光粉,裴心雨迷了眼,心跳漏了半拍。要命了,想親嘴是怎麼回事?
看對面的人微張著唇出神,遊嘉樹抿抿唇轉頭,緩緩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