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箏抱著手臂扭進來,瞥一眼柳姑然,立在門旁聽大家聊天。
長出一口氣,柳姑然抬起身來回活動脖頸:“走吧,姐妹們,都快十二點了。”
錢慕雲剛要動,金姊歸就粘了上來,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今晚我還去你那成不?”
聲音不大,但大家都聽到了。
錢慕雲臉紅了,“滾。”聲音很小,嬌嗔。
金姊歸便拽住她胳膊晃。
柳姑然一看,這個算是陣亡了。又瞅向裴心雨,裴心雨接到她眼神後沒有說話,看向遊嘉樹。
“得,又陣亡一個。”柳姑然在心裡罵兩個閨蜜,眼角餘光掃到段箏,正抱著雙臂靠在桌子旁呢,扭著身體凹s形,“妖精。”她這句話低罵了出來。
段箏轉頭斜她一眼,不似往日劍拔弩張,風騷多些。
“切。”柳姑然嘴裡切了一句,把臉扭向一側,有些臉紅,“那我先開車走了哈。”
裴心雨站起身,嘴唇動了動。
柳姑然以為閨蜜要和她一起走呢,等來的卻是——“你開車慢點。”
翻個白眼,柳姑然一個人走了。
金姊歸跟在錢慕雲屁股後面也走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遊嘉樹、裴心雨和段箏。
有段箏在,剩餘的兩個人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大家都沉默著。
“呵”,段箏嘆口氣,肩膀塌下來,瞅一眼柳姑然的辦公桌,“我走了。”身子一扭,晃了出去。
遊嘉樹和裴心雨看著慢慢合上的房門,相視笑了。
“你怎麼和段箏認識的?”並肩走在出樓道的過道上,裴心雨問向遊嘉樹。
冬季的夜晚有些冷,一出大樓寒風一吹,兩人不禁都打了個寒戰。
“就農産品大會認識的。她公司叫「一棵樹」,我們公司叫「樹樹」,名字裡都有一個“樹”字,就聊起來了。”遊嘉樹說著纏緊圍巾,看了看身旁的裴心雨,“你沒戴圍巾?”
“哦,我……”裴心雨只顧著想遊嘉樹送她回家的事,忘記取衣架上的圍巾了。
“那,不介意的話圍上我的吧。”遊嘉樹說著松開脖頸上的圍巾,是一款軟糯糯的咖色羊毛圍巾。
“我……”裴心雨想戴,但又擔心凍到遊嘉樹。
“我沒事,我外套領子可以豎起來。”
裴心雨沒有再說話,又一陣寒風吹來,她臉頰抽動了下。下一秒,脖頸就纏上了柔軟細膩的圍巾,帶著淡淡幹淨清透花香。
心“砰砰”直跳,攥緊了口袋裡的手,裴心雨垂著眼神,忍不住要吸動鼻子。
“暖和了吧?走,再往前走兩步,車就在前面了。”遊嘉樹幫她整理完圍巾,抬腿帶路。
淩晨十二點,路上車少人稀。高懸的路燈一排排整齊排列,街道兩旁的寫字樓有些依舊燈火通明,底層商鋪門頭上的霓虹燈五顏六色還在閃爍,流光溢彩不夜城。
“你怎麼想到做生意的?”裴心雨還就著戴圍巾前的話題問,只要不說感情的事,兩人不至於尷尬。
“大學畢業,不好找工作,就跟著我媽搭理生意。烤肉店以前是我媽幹的,我算二代接手吧。”
裴心雨轉頭看向遊嘉樹,路燈閃過,臉一明一暗,表情看不真切。
“阿姨之前做生意?”
“嗯,她吃了不少苦。我爸去世早,她自己帶著姊歸,不好找工作,在公園掃過廁所,賣過幾年烤紅薯,後來賣炸串,烤肉,我接手的時候已經有三家店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