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吧。”低垂著頭,金姊歸聲音收得很弱,她期待錢慕雲此時耳鳴。
錢慕雲沒有耳鳴,聽得很清,清得連金姊歸的語氣都聽得一清二楚。倒吸一口氣,抬起下巴,別過眼看窗外,遮陽簾沒降下來,陽光刺得她眯了眯眼睛。
“初戀呢,什麼時候談的?”裴心雨似乎頭腦混亂,亂問。
“高中。”
聽著的兩個人都頓了一下。
“叫什麼名字?”平複完情緒裴心雨又問。她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遊嘉樹了,遊嘉樹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談五六個,而且也不是談五六個的人。
“錢小雲。”
錢慕雲猛地轉回頭,幾乎要盯死金姊歸。
五六個,還錢小雲!
“你有個姐姐是嗎?”裴心雨追問,眼神閃光,肯定是雙胞胎。
金姊歸皺了皺眉毛,越來越懵。
“說啊!”錢慕雲吼,渾身發抖。自己難道是個替身麼?還談五六個!
金姊歸被吼得猛一哆嗦:“是啊。”
“她叫什麼?”裴心雨又拽住胳膊。
金姊歸皺臉:“不是,你抓疼我了。”
“說啊!”還是錢慕雲在吼,吼完上前掰開閨蜜的手。
“金時歸啊。”
“什麼,你不是叫金時歸嗎?”錢慕雲滿臉問號。
“我叫金姊歸,姊就是姐姐的那個姊。我姐叫金時歸,時是時間的那個時。”金姊歸本來普通話就不太標準,這兩個名字咬在一起,更讓人分不清了。
錢慕雲捂住額頭:“你能不能練練你的普通話,說的這都是些什麼?”咬牙切齒,多大的誤會了。
“我媽給我起名叫姊歸,意思就是盼望姐姐歸。我姐叫時歸,意思就是......”金姊歸還沒解釋完,被裴心雨又一把抓住胳膊,“你姐姐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
“什麼?”金姊歸正沉醉解釋名字,一時反應不過來。
“她之前是不是還叫遊嘉樹?”裴心雨眼裡已經有淚花翻滾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金姊歸的這句話一問出來,裴心雨的淚珠就滾落下來,她捂住臉。
“jinge bes,jinge bes,jinge a the ay。oh!hat fun it is to ride,in a onehorse open seigh。”1)
柳姑然哼著歌曲搖擺著身體走進來,她昨晚直播,上班晚,剛到。
待走近看到好閨蜜對著金子在哭,柳姑然笑成花骨朵的臉倏地枯萎了:“咦,這是怎麼了?”
裴心雨雙手緊緊捂住臉,指節發白,淚水從指縫中往外湧出,肩膀顫抖,嗚咽聲壓抑。
看清狀況,柳姑然一下來了精神,血嗖地湧上頭頂,臉色脹紅,雙目圓睜,挎包往會議桌上一扔,開始捋袖子。
渣女,你有種啊,敢上門挑釁了!
先扇臉還是先罵?她心裡盤算著走近渣女,站定後閉上嘴巴,舌尖抵住上顎來回攪動,生産唾液,臨時決定先吐口水。
“她找到了。”錢慕雲看裴心雨捂著臉說不出來話,只得替她解釋。
正準備打架的柳姑然停下運氣,嘴裡裹著剛釀出來的口水,口齒不清:“找到了什麼?”
“真正的遊嘉樹。”
“啊?”柳姑然一聽張大嘴巴,口水不小心嚥了下去,“咕咚”一聲,愣怔一下,清清嗓子看向站在旁邊瞪大了眼的金姊歸。
“不是我。”被凜冽目光巡視到的金姊歸趕忙說。她雖然不理解為什麼裴心雨會找她姐姐,但看著這狀況不敢摻合,下意識往錢慕雲身後躲,瞅向裴心雨,“對,對了,你為什麼找我姐啊?”
“你姐?遊嘉樹是你姐?”柳姑然的脖子都伸長了。
“是啊,我倆是雙胞胎。”